离鹤对这些人也没用什么符水,而是在他们身上烙下法印,直接控制他们的魂魄,掌握他们的生死。江州之中,有近六成官员在离鹤的掌控之中。
“佘世贵他们为什么被查?”离鹤冷冷地问。
“听说是贪污受贿。”刘显也不哭了,声音也明显低了几分,显得心虚。
离鹤冷哼了一声,一点不觉意外。他手下的这些人什么德性,他很清楚。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贪婪,比任何人都怕死,离鹤才更容易掌控他们,还不担心他们会背叛。
“你让我救你,又是因为什么?”其实离鹤不用问,心里也清楚是什么原因了。
“我,我——”刘显低着头吭哧了半天,才道:“我怕佘世贵在狱中,将我供出来。一年前,水监衙门曾拨了一笔钱,修筑莱公县和滨水县境内,一段梅江堤坝……”
“所以,你们两人将修堤的钱贪了,是不是?”离鹤控制着情绪,盯着脚下的人。
“没都贪,只拿走了一半,剩下的仍用于修堤了。”
“说实话!”离鹤的语调,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刘显的身子明显得颤抖起来,赶忙道:“是一半多,我拿了十万,佘世贵拿了十万。”
“你们自己做下的丑事,还有脸来向我求救。”离鹤一脚踹在刘显那胖胖的身躯上。
刘显如球一般在地上打了个滚,不敢喊疼,依旧伏地跪好。
“教主,其中两万两,属下孝敬给教主了。”刘显哭着说。
离鹤当然记得此事。他指着刘显骂道:“你贪十万,送来两万,你还有脸让我救你。你根本没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中。”
“教主,属下还要打点县丞、县主簿这些人,让他们闭嘴,这又需要一大笔银钱。”
“好啊,那就让他们救你去吧。”离鹤怒道。
“属下愿意将剩下的银子全都孝敬给教主,求教主救命。属下听说那个宁远恒是出了名的霸道,根本不按朝廷规程办事,只要让他查出证据确凿,便会立即杀人。我们若成了刀下之鬼,以后谁给教主送财物,收集鬼魂。”
刘显的最后一句话,却恰说到离鹤的心上。他用这些人,就是为了让他们给他敛财,收集鬼魂。若不让这些人贪,又怎么肯为他办事,送钱。
离鹤的面色舒缓下来,淡淡说:“你起来吧!”
刘显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事有回转希望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恭敬站在一边。
“佘世贵现在在哪里?”离鹤问刘显。
“已经被宁远恒收押起来了。”
“他有没有把你招出来?”
“据刺史府中,咱们的人透露,佘世贵还没有招供,尚不涉及到我。宁远恒现在手上也没证据。宁远恒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他查出佘世贵的事,必会怀疑到我。”
离鹤轻哼了一声,阴冷冷地道:“既然佘世贵已经没用了,我就让他永远闭嘴。”离鹤说到这儿,指着刘显,厉声道:“我在这里,想办法拖住宁远恒,让他暂时顾不到你。你马上回你的莱公县,把你的屁股擦干净。擦不干净的,就都推到佘世贵身上。”
“是,谢谢教主。”刘显又跪下来,朝离鹤磕头。他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有救了,悲得是,佘世贵就这么被教主放弃,丢了性命。他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刘显离开后,离鹤靠在坐椅上,心中思索,该如何转移宁远恒的注意力呢。宁远恒是江州的刺史,小事是影响不了他的,他让手下去办就可以了。需是一件轰动江州的大事,才能让这位刺史大人投入全部精力。
花厅门前人影闪动。离鹤抬起头,见是无风正站在厅门前,待他示下。
“进来吧!”离鹤挺直腰背,对无风道。
无风快步进了花厅,来到离鹤面前,低声回禀,“师父,我查了一下,库里的魂材不多了,已经不够炼制一批养魂丹的,而且都是些普通魂材。”
“下边也没有送魂材来吗?”一抹愁容涌上的离鹤的面颊。
“还没有。下边曾来人说,现在朝廷查得严,不得已,他们的行动全部由明转暗,魂材也不好弄了。”无风回道。
原来,罗县之事后,济州刺史将罗县的事具折,奏报了皇帝和刑部。所以京城里派出了特使,分去各地清查灵圣教。一些如罗县被灵圣教控制的地方,皆被整肃处理。
灵圣教虽未彻底清除,但也由明面转入了暗地,不敢猖狂。
“啪!”离鹤一掌拍在坐椅扶手上,怒气将他那如玉般的脸,烧得通红。
过了一会儿,离鹤的怒气消下去了一些,他阴恻恻地说了一句,“那就只有这样了。”
刺史府。
宁远恒坐在二堂上查阅案卷。这些是赵元序和孙筹送来的,关于滨水县令佘世贵贪污的调查案卷。
宁远恒看着手里的卷宗,十分纳罕。他当初将这件事情交给赵、孙二人时,他们可是一百个不愿意,甚至还对他明刺暗讽。宁远恒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他手中没兵,就是刺史府的这些差役,也时常不听话。他对这些人形不成威慑,却还得用他们。
宁远恒看了卷宗后,发现赵、孙二人调查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