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就是怀忠坊大火的纵火凶徒,他也是被那种要命的法印害死的。”周寒指着黑衣人尸体,对宁远恒道。
“这就很清楚了。”叶川凑上来说,“佘世贵、刘显和这个黑衣人,是听命于一个主子的。他们背后的人,为了让他们听话,给他们下了那要命的法印。刘显背后的法印被江神抹去,他们那个主子怕刘显将他供出来,所以在怀忠坊放了火,引大人带着刺史府的人去救火。这样刺史府便防卫空虚,他们的另一拨人就潜进刺史府大牢来杀刘显,看守牢房的狱吏就遭了毒手。”
“叶川,你变聪明了。”周寒笑着说。
“其实也不难分析。”叶川挠了挠头。
“看见我带来的那只大黑狗了吗?”周寒问道。
“没见。”叶川和徐东山一齐回答。
“大黑狗?”宁远恒狐疑地望向周寒。
徐东山答道:“大人,就是先前在火灾现场,你见到的那只狗。”
宁远恒想起来了,那只狗还蹭了他一下。当时他只关心火灾的情况,并没有在意身旁的目这只大狗。不过,这只大狗还真是让人看一眼,便能印象深刻。它的体型比平常所见的狗都要大,毛色油光发亮,双炯炯,神态神异。
徐东山继续道:“那只狗灵性非常,纵火者的尸体便是它追踪到的。”
“阿寒,你养狗也没大用处,不如就把它借给我们。我们查案,它的作用小不了。”叶川笑嘻嘻地说。
“不行!”周寒果断拒绝。这样做或许正合了花笑的意,可以天天守着宁远恒,但也会害了这个未修成正果的小妖。
“你舍不得。”叶川倒没有生气。
“它是花笑养的,我做不了主。”周寒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行了。”宁远恒阻止周寒和叶川再说些与案子无关的事,问,“阿寒,你怎么就认定这个人就是今天的纵火者?”
周寒将刚才从黑衣人尸体上得到的符咒,并低声对宁远恒解释这符咒的作用,最后道:“我们救火及时,而且中间又下了一场雨。若非此符的作用,这场火是断断不可能烧毁这么多民宅的。”
宁远恒点了点头。他没去看周寒手上的符咒,看也看不懂。但他相信周寒。
宁远恒蹲下去,在黑衣人身上查找蛛丝马迹。
周寒则四处张望,却依然没看到花笑的影子。
这倒奇了,凭花笑那痴迷宁远恒的程度,现在是绝好的机会,可以接近宁远恒。怎的她连个影子也不见。
周寒在心神中喊花笑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
花笑有一根本命狗毛,被周寒收在流阴镜中。本命狗毛相当于花笑的一个分身,只要有此物在,周寒别说和花笑同在这人世间,便是她在冥界或天界,呼唤花笑,花笑也能感应到。
周寒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用流阴镜。
“哥,我回去了。若是有事,便让叶川去铺子找我。”周寒匆匆向宁远恒告辞,也不待宁远恒说话,便急匆匆向刺史府外去。
“哎……”宁远恒想叫住周寒,让叶川送她回去。但见周寒身后跟着的汪东虎和林野,他又收回想说的话。
此时已到了四更末,街道上仍是漆黑寂静,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在空间中回荡。
来到周记糕点铺前,周寒打开店门进去。铺子里比外面更清静。
“花笑!”周寒大声呼唤,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她冲到后院,花笑的房间,窗子和房门皆开着,但里面没人。
周寒解下右臂上的封布,取出了流阴镜。
流阴镜镜面在一阵晃动后,却显出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这——”周寒颇觉困惑。流阴镜有动静,就说明花笑还活着,可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花笑的魂魄出了问题?”
东平坊。
无风肩头扛着一只大号口袋。口袋里的东西似乎不轻,无风的腿脚已经有些软了,但还得坚持回到了离鹤宅邸,从西侧门进去了。
来到正厅外,无风将口袋往地上一扔,检查了一下袋口,扎得很结实,便进正厅去了。
那座九孔转阴炉依然透着幽绿的火光,离鹤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似在打坐,又似已神游天外。
“师父!”无风上前施礼,“弟子按照师父的吩咐办妥了。”
无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青白的珠子,“那个畜牲已经带回来了,这里困着它的一魂三魄。”
离鹤没有动,而是漠然地发出声音问:“看清了?”
“弟子看清了,那畜牲正是那日在江州城外,斗大僵和小僵的犬妖。是它带着那个姓周的找到班五的尸体。”无风回道。
离鹤站起身来,转脸看了一眼无风手上的珠子,这才伸手拿了过来。不知道是随意,还是有什么目的,离鹤将珠子在掌心掂了掂。
无风道:“师父,弟子去将那畜牲宰了,取了妖丹。”
“它修为没多高,妖丹可要可不要。”离鹤合起手掌,将珠子握在手中,抬头望向厅外,眉头轻轻耸动。
过了片刻,离鹤问无风,“大僵小僵受伤的那一晚,你确定和这只犬妖在一起的,是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