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唐月汐都没有被放出来,季府从来都无人过问,就好像唐月汐不是季府的儿媳一般,可唐夫人愈发着急了,去大牢里看过几次,均被告知宫里的圣旨,不能探望更不能释放,至于是什么原因,狱卒们也是摇头,无可奉告。
无奈,唐夫人只得又找到了王府,听说唐夫人来了,裴言卿连眼皮都没抬,林清染则是换了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在前厅见了唐夫人。
“王妃,言卿呢?”
唐夫人真当自己与摄政王是一家人了,连行礼都没有,开口就直呼摄政王的名讳,不过林清染也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王爷多次进宫,倒是被皇上呵斥说他僭越,这不,回来就病倒了,本王妃也是熬了几夜,天天守着。”
“怎么会突然这样?那…那可还能熬得住?”
闻言,林清染扯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这谁能知道呢,看着怕是……”
“那这可怎么办?汐儿都还没出来呢。”
“就是为了唐小姐的事,王爷多次对皇上争执不下,可皇上说是太后下了命令,非的不许王爷放人,毕竟王爷生而为臣,也只有听从的份儿,不过王爷也说了,他已经打点过,唐小姐在大牢里过的还算好,并未吃什么苦,唐夫人且安心就是。”
尽管林清染说的情真意切,可唐夫人精明的眼睛里还是暗藏疑惑。
虽然传闻摄政王无权无势,只挂着一个空壳王爷的头衔,但皇上和太后这些年竟是一次都没伤到裴言卿,可见他并非传言中那样无能,皇上还能真的拦得住他吗?
“太后就是不想放过我们,哪怕汐儿从未见过她,也被她恨的想置汐儿于死地,这可怎么办呀。”
“眼下我一个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王爷交代过,唐小姐在大牢里暂时不会受苦,唐夫人不如先回四海山庄,等王爷养养身体再想办法,左不过也就几天的功夫,不然咱们再焦虑也没办法。”
最后,唐夫人也只能点头作罢,带人出了王府的大门。
只是出门之前,唐夫人戴上了常纬帽,倒让外人看不见进出王府的人是谁,这样的做法林清染自然明白,还不是怕太后知道她进出王府,对她们的关系有威胁,不过她做这些也都是徒劳的,太后的人打探不到,可不代表王府的人不会透露。
天气越来越暖,可用的小伙伴也越来越多了,但是跟了唐夫人半个月,硬是没抓到她与太后见面。
可见唐夫人还是小心谨慎的,她一边稳着王府,一边还想维护着与太后的关系,不然按说她早该去见太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明明白白了,但是林清染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自己能做的只是推进,到底还是要她们自己见面,有的话才能说的更清楚。
二月初的时候,经过慕淮的各方打探,走访,以及小五亲自查看,终于可以肯定,浮玉山幕后黑手的最大嫌疑就是林文苼。
摄政王的书房里,慕淮禀报完,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谁能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林文苼会是这样的一个禽兽,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都侮辱了狼。
“慕都尉,你马上带人去林府抓林文苼回去问话。”
“是,王爷,只是这事要禀报给皇上吗?”
“审完之后,连带案卷一起报给皇上。”
“是。”
没有丝毫的耽搁,当天下午,慕淮就带人到了林府,要将正准备进宫的林文苼带走。
秦氏又是拉扯又是哭喊,也没能留住林文苼,最后以死相逼求着慕淮给了片刻的功夫,匆匆说了几句话,才眼泪滂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押着离开。
这一夜林文苼在大牢里,可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还坚持说自己就是去了庄子上查账,什么后门,什么地下河他通通不知。
因为还未定案,又是朝廷官员,所以慕淮并未给他用刑。
林文苼被带走之后,秦氏和林公玄就各自出门了,秦氏回了娘家,求自己的爹和弟弟想办法救救林文苼,秦家父子一听说林文苼被抓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担忧。
“官府去抓人,就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秦氏的弟弟秦茂安垂下眸子,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没有,就直接进府抓人,说带回去问话,林公玄现在官职又低,我们都不知道该去找谁,爹爹是朝中老臣,又得皇上器重,女儿还求爹爹一定要救苼儿啊。”
秦氏一下子跪在地,脸上的眼泪倒是情真意切。
“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做什么,能帮你,爹爹又怎么会置之不理,这不是在思量嘛,何况也不清楚到底所为何事,总不能盲目的去宫里碰壁吧。”
秦茂安将秦氏扶起,塞了一杯茶在她手里。
“你且不要慌,说的是去问话,那就不一定有事,衙门要是真的有证据定罪,那就直接讯问审判,等等看吧,说不定一两日问完就出来了,何况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他是什么人吗,他一个文官,能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你们自己别乱了阵脚,为父这就进宫探一探,看看能不能与苼儿见上一面,也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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