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露面了。
而且,若是他没猜错,谢芬不要命地来杀那对兄妹,想必他们身上有重要的东西。
他顺着踪迹追过去,到了城外一座破庙。
侍卫副统领罗和昶见他过来,上前行礼:"大人,属下追到这的时候,他们的行迹突然消失了。”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他们人不多,却皆武功高强。其中一人是谢芬,另一人……”罗统领犹豫不敢说。
裴沅祯沉声:“何人让你遮遮掩掩?”
“大人,另一人属下跟他过了几招,武功路数跟大人极像。”
裴沅祯一震。
武功路数极像……
“大人,我们还捡到了这个。”
罗统领递给裴沅祯一支箭: "适才属下差点就要抓到那人,但关键时刻,从他袖中射出了支箭,属下躲闪间,被他逃了。”
裴沅祯盯着那支箭,浑身血液凝固。
另一边,谢芩等人匆匆撤回了间茅草屋。
他脸色沉沉:“裴沅祯狡猾诡诈,我干方百计打听又安插人手,这才摸到水东巷。”
“竟不想……”他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暗恨:“这是他做的局,早就等我钻进去。”
“也不知那对兄妹被他关在何处,如今打草惊蛇,再想灭口恐怕就难了。”
他见旁边的人一直不说话,且面色惊惶,壁眉问:"怎么了?一个侍卫统领就把你打怕了?"
那人缓缓摇头:“我失策了。”
“什么?”
“适才与那侍卫统领交手,不小心将袖箭射出去。”
谢芩一惊:“你暴露了!”
裴家老宅。
空旷的庭院里,四处幽静,只廊下挂着稀疏几盏灯
笼。
裴沅祯坐在槐树下饮酒,雪白槐花花瓣落了他满身。
过了会,一个身影出现在廊下,那身影渐走渐近。
在裴沅祯跟前停住。
“二哥,你邀我来有何事?”
裴沅祯头也未抬,示意道:“坐,一起喝酒。”
裴沅瑾坐下来,笑道:“这还是二哥第一次邀我喝酒,以前都是我邀二哥。”
裴沅祯递了杯酒过去:"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裴沅瑾动作顿了顿,说:“是大伯出殡之日。”
“还有呢?”
“还有……”裴沅瑾缓缓说:“是阿箐死的日子。”
裴沅祯猛喝一口酒。
“这里是小时候我跟阿箐住的地方,你也常来这玩耍。”他指着槐树下的秋千:“这个还是你亲手帮阿箐做的,她很喜欢。”
“还有那里,”他又指着个小木屋:“那是你们一起给阮乌搭建的狗窝。”
“这些……你还记得吗?”
裴沅瑾点头:“记得。”
“记得,你还敢单独来此赴宴?”裴沅祯掀眼,眸色淡而阴沉。
裴沅瑾迎上他的视线,不语。
裴沅祯问:“为何不说话?”
“二哥想要我说什么?”
裴沅祯笑了笑:"我知道今日闯水东巷的人是你。"
“我们从小一起习武,师出同门,我们的武功路数一样。”
“二哥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裴沅祯又饮了杯酒,平静道:“从我去岱梁的路上。”
裴沅瑾神色变了变。
裴沅祯继续道:“彼时,我安插在青楼的暗庄告诉我,传递去京城的消息网有疏漏,我便开始怀疑。”
青楼是裴沅瑾开的,裴沅祯借此便利天南地北安插了自己的探子,为的是监视当地官员。
而消息网并没瞒着裴沅瑾,若有疏漏,他必脱不了嫌疑。
“还有你突然出现在荆城,彼时我已查到了裴胜一些重要证据。”
“当然,最令我怀疑的便是我们在裴胜别庄,
探听谢芩跟裴胜说话之时,谢芬提起背后之人却夏然而止。彼时你说是自己不小心……”裴沅祯勾唇笑了笑:“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做事不小心之人。”
裴沅瑾继续迎着他视线,也笑了笑:“所以,回京后你故意让我去查谢芩的身份,其实只是想试探我?”
裴沅祯漫不经心倒酒,默认。
谢芩的身份他已掌握线索,即便裴沅瑾不去查,他也能查出来。彼时交给他,确实有试探之意。
但后来,裴沅瑾还是查了。当时,他曾信过他。
裴沅瑾缓缓笑起来,笑得疏离而陌生:“你居然都猜到了,为何不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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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沉预道:“我原本想断你招聘,留你一命。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