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恼人的脉冲音几乎被完全排除。
大部分噪音都落在人耳接受能力较高的范围内,也就是涡轮发动机本身的声音。
最终体现出来,就是这架直升机在工作时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架小型公务机。
对于机舱内部的乘客来说,这会更加舒适。
而对于机舱外面的人来说,高频噪音的传播距离更近,也会减小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对于地面人员的影响。
无论怎么看都是绝杀。
理智上,甘贝利已经完全清楚了这项技术所能够带来的价值。
但情感上,他仍然很难说服自己。
如果一种新技术相比现有技术完全没有劣势,那说明它已经完全超越了时代。
但甘贝利实在不能理解。
为什么是华夏人?
他对于任何国家都没有偏见,但这实在不符合科学规律。
华夏人此前在直升机领域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成就。
现在上来就直接甩王炸?
“这个低噪声的螺旋桨,在气动效率方面会不会存在问题?”
甘贝利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一个怎样的答案。
一方面,他希望对方的技术至少在其他某个方面表现出一些缺憾,因为这意味着一种“取舍”而非全方位的碾压。
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决定要把新技术应用在自己正在进行计划的新直升机上。
而常浩南早就已经预判到了他们会有类似的问题。
因为单从旋翼设计角度考虑,效率和安静性确实是一对矛盾的性能。
他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刘洪波和郭靖山:
“把飞机的技术手册给甘贝利博士看一下。”
很快,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中英双语的资料就被交到了甘贝利手中。
其中甚至杀人诛心地写着跟原版海豚的对比。
数据详细到连发动机输出功率曲线这种内容都有。
当然这倒不是最近才临时赶制的,而是之前参加新加坡航展的时候,当宣传材料用的。
只不过最后下订单的几个都是非洲小国,人家根本没看这些玩意。
只是跟紧挨着的as365n1肉眼比较了一下,便干脆利落地签字下单。
直接上演了一出同人逼死原创的戏码——
虽然做工和寿命确实是差了点,但功能更多(带武装)、性能更好(悬停时间长)、而且还更便宜。
要啥自行车啊。
作为直升机设计领域的专业人士,甘贝利自然直接就找到了关键数据。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旋翼本身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但重新设计之后的传动系统让更多的发动机功率得以有效输送到旋翼端。
相比起来,那3%左右的效率降低简直不值一提。
甚至被当做测试误差都没问题。
作为航空工程师,甘贝利当然能看出这些数据之间的关联性,绝不是随便写写骗人玩的。
再者说,刚刚的试飞总不可能是假的……
“难以置信……”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甘贝利直接向身后的常浩南问道。
这一波他也看出来了,真正能在这次合作中做主的并不是崔文学。
而是这个之前一直站在旁边不太起眼的年轻人。
“总得来说,就是先计算旋翼和机身组合体在飞行过程中的流场特征,重点在于捕捉其中的激波和桨尖涡,因为在旋翼振动发出脉冲音的同时,也会诱发这两种流动状态,再经过积分来获得远场声压特征,就能够相对精确地计算出不同形状和规格的主旋翼产生的声场规律……”
“至于这里面更具体的技术细节问题,在我们双方的合作达成之后,我们火炬集团和冰飞集团的工程师会做出更详细的说明。”
常浩南的这段回答,基本相当于博尔特说,你只要轮流迈开左右腿,就可以拿短跑金牌一样。
道理谁都懂,但显然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快。
甘贝利也知道不可能在这就把人家核心技术给套出来,因此转而问了一个偏理论的问题:
“靠cfd计算?那你们是如何保证非结构化网格的计算精度?”
问出口之后他又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引起一些歧义:
“我的意思是说,有限体积法(fvm)在可压缩流体领域通常只能做到二阶有效精度,以前光是算算气动效率之类肯定够了,但如果按照你们的思路计算声场,误差肯定很大。”
“我们不用fvm进行cfd计算,因为fvm从原理上就不可能做到非结构化网格的高精度数值格式。”
常浩南笑着回答道。
在二人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刚刚撤到远处的意方代表团成员也逐渐围拢了过来。
因此,他特地稍稍提高了音量,以保证甘贝利以外的其他人也能听见。
“在高精度有限元计算方面,有一些专门的技巧,用来解决数值振荡,或者是迎风物理性质这些问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