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瞥见不远处的石头下面坐着一男人,看着并不起眼,但其身上背着的包袱却让王五有些诧异。
那包袱上都是血。
黑血。
好奇之余王五命亲兵叫来那男人,问其身上背的是什么。
杨大闷声说道:“是俺娘的脑袋。”
“你娘的脑袋?”
王五怔住,在那包袱上看了足有十几个呼吸,却没有问这男人为何将母亲的脑袋背在身上。
这乱世的不幸已经够多了。
并不曾注意不远处有个将木棍当成拐棍的年轻人在盯着他看。
稍加注意,便能发现这年轻人右腿上满是血迹,每走一步都极是吃力。
这人便是铁了心要追上大队伍的赵长棣。
次日明军成功翻越鲍家山,张天福果然守信没有派兵追击。
沿着歇马河明军一路向东,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吃饭是一刻也不耽搁,终在五天后抵达距离南漳县城只有五十多里的武安镇与前来接应的张天望部会合。
途中碰到过少许清军,却是远远观望根本不敢靠近。
多半是地方的守备营兵。
知道他们没能力拦截,明军又没有攻击他们,索性远远“送客”。
于“会师”的喜悦中,王五却与一人单独在镇上某处民居会面。
这人就是从荆州快马加鞭赶到的汪士荣。
从张天望那里得知汪士荣来了,王五很是惊讶,不明白这位汪先生怎么突然从荆州过来找他。
但想此人身负留守重责却跑到此地找自己,定有要事,否则不可能如此轻率,因而以伤重为由悄悄前来见汪士荣。
见面之后,未等王五开口询问,汪士荣就急道:“王爷至亲被阻于潼关,请额驸设法营救!”
“王爷至亲?”
王五愣了下,问汪士荣是何人。
汪士荣却是吱吱唔唔的,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状,王五不由不快道:“先生既唤我为额驸,又要我去救人,何以不告知我这至亲是谁!莫非在先生眼中我这王爷女婿是外人不成!既当我是外人,先生又何必求我去救人!”
这话说的极重,汪士荣不禁一凛,赶紧说道:“在下并无此意,额驸勿要多心,实这人乃王爷骨肉至亲!”
“噢?”
王五想到什么,目中突有精光:“莫非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