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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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镇定自若的对戴坤说道:“大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另找一把称来,让陈彪和邱大人一起重新过称和验银?或者一起到成都布司府过称和验银?”
戴坤闻言,好不气恼的说道:“石天雨,你什么意思呀?拿安大人来压本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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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也不与戴坤急,而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下官来此之前,就怕谷香的官称与涪城的官称有差别,所以税银装箱的时候,下官特命部属从县衙的日常公用经费中提取些银子,给每个箱子再加二百两银子,又怕路上出什么差错,还亲自押运税银而来。来到涪城,就算不会多,至少也不会少吧?但是,怎么到此一称,每只箱子反少了二百两税银呢?”
向来香气呼呼的扬手,指着石天雨骂道:“石天雨,你这是歪曲事实,是你贪污了税银,你还敢说府衙的官称不准确?你这不是打戴大人的脸吗?”
继续挑拨离间,希望戴坤能即时拘留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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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仍然心平气和的说道:“诸位也别急,可以另找称来称嘛。要不?到成都去称也行。如果成都不行,那就到京都去称,请殷大人亲自出来作证。箱子是没有拆封的,也是加盖了谷香县衙大印的,由府衙和县衙共同派人看守和押运。如何?”
毕竟,还是得给戴坤面子。
也不想当戴坤的面与向来香争吵。
更重要的是,待会要向戴坤争取张铭、唐关、陈彪、宋子青、潘栋等人任职的批复。
这才是石天雨真正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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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听石天雨提到“殷有招”,便有些头痛,随即说道:“本府相信石大人。来人,将税银加贴府衙封条并加盖府衙大印,年底一并解往成都。”
心里也明白,向来香等人远远不敌石天雨的智计,如果现在真要另找称来称谷香县的这些税银,或押往成都布司府去称,那么,戴坤的颜脸可就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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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那就请向大人打收条给下官。”
也不想再争论什么。
因为今年,谷香县的税收乃是大丰收之年呀。
石天雨也不在乎多缴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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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随即朝向来香喝道:“向来香,你傻了?快打收条给石知县呀!”
心里明白石天雨已经起了疑心。
又怕石天雨以向来香不打收条为名,直接把税银押往成都。
到那时,每箱银子一称是足额或有多。
那么,戴坤可下不来台喽。
事情若是传到吏部去,那吏部尚书殷有招又正在整顿吏治,还不拿戴坤开刀并且把戴坤作为大明一百五十九个府州的典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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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气的七孔生烟,无奈的说道:“诺!”
又狠狠地盯了石天雨一眼。
转身回到公堂案桌上,提笔醮墨,写下收条。
然后膳印,再递与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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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接过收条,认真细看,只字不漏。
没办法,得防着这帮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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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把戴坤气的够呛。
戴坤便冷嘲热讽的说道:“石大人,你可以安心回去了。”
石天雨却不走,还得找戴坤签字批复唐关等人出任谷香县税吏之事呀!
于是,便朝戴坤欠欠身,说道:“谢谢戴大人。下官既然亲自来涪城,当然想请戴大人暨诸位同僚吃顿饭,敬诸位几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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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对石天雨早就已经火冒三丈,冷冷的对石天雨说道:“本府近来身体有恙,胃口不好,下次吧。石大人,你一路顺风,本府就不送了。走好!”
向来香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邱峰、路海、单无双等人霎时间走的干干净净的,把石天雨晾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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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看石天雨僵在那里,连忙拱手上前请示,说道:“大人,咱们回去吧,他们对你可恨了。”
石天雨回过神来,反而哈哈一笑,又说道:“不!本官要厚着脸皮去讨好戴坤,否则,张铭和唐关几个人的任命还真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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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好生感动的说道:“公子,你为了关子哥他们的前途,如此屈身找戴坤,也太难为你了。”
陈彪既感动也很气愤的说道:“大人,你不必如此的,大不了,咱们几个不当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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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叹了口气,上前递给石天雨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欠欠身,说道:“唉,石大人,去吧,税课司帮您垫付一笔经费,您请他们吃饭也好,送给他们也好。来,拿着。”
石天雨一笑,轻轻的推开张铭的银票,说道:“张铭,谢谢你为本官着想,不瞒你说,本官一直都是自掏腰包到县衙办差的。要不,以本官的花费,县衙早被拍卖了。好了,你先去买条裤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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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张铭急忙钻进马车里换裤子。
早有备用,早有心理准备,一直都是随时的多备了好几条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