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齐越等在街边。
一辆小轿车疾驰而至。
姜斌摇下车窗招呼着:“齐越,上车!”
齐越开门上了车。
小轿车朝傅家甸方向驶去。
途中。
“姜斌,让我开一会呗?”
“你会开车吗?”
“学了好长时间了,就是没机会上手。”
“跟谁学的?”
“每次出去办案,我都坐前面,看多了就会了。”
“自学成才……”
“行不行?”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把车开沟里去。”
“放心吧,我有把握。”
“找个人少的地方……”
在一处车辆行人稀少的路段,两人互换了位置。
轿车行驶了一段路,十分的顺畅。
齐越问:“开的还行吧?”
姜斌说:“嗯,第一次开车能开成这样,真不错……嗳嗳嗳,过弯减速,太快了容易翻车。”
半小时后。
轿车进入了傅家甸。
“靠边停车,先减速,摘档,对,慢一点,对,好!停!”
姜斌连比划再说,就差帮着踩刹车了。
轿车停稳,齐越问:“停车干嘛,还没到呢。”
“这边人多车也多,还是我开吧。”
姜斌也不急着走,从兜里掏出香烟示意齐越。
齐越摆手:“你抽吧。”
姜斌点燃香烟抽了一口,漫无目的看着四周。
齐越问:“怎么还不走?”
姜斌看了一眼手表:“等个人。”
“等谁?”
“等个耗子。”
“耗子?”
“嗯。”
齐越也没再多问。
过了一会,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抻着脖子向这边张望。
姜斌摇下车窗,向他招了招手。
那家伙快步朝这边走来。
齐越问:“这人谁呀?”
姜斌说:“我的一个密探,外号耗子,你看他像不像一只耗子?”
齐越端详了一会,笑道:“还真有几分像。”
姜斌说:“你别小看他,他是这一带的万事通,犄角旮旯的事都能打听出来,警察不知道的事,他知道。”
说话间,耗子到了轿车近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姜哥。”
姜斌问:“查清楚了吗?”
耗子说:“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说说吧,怎么个八九不离十。”
“他有一个相好的,就住安埠街附近,所以他才躲到这儿来,我估摸着,他那个相好的肯定知道他在哪。”
“能确定吗?”
“有人亲眼看见他去了马寡妇家,半夜三更的,还能是啥关系。”
“那个马寡妇叫什么名字?”
“马玉英。”
“她住哪里?”
“额……”
耗子嘿嘿笑着。
姜斌拿出钱包,数出几张钞票递给耗子:“暂时就这么多。”
耗子眉开眼笑的把钞票塞进怀里:“安埠街渔市里,从东边进去第二家就是,那娘们仁义,人缘还挺好。”
姜斌说:“这片儿有什么事,替我留意着,有你的好处。”
耗子答应着:“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回去了。”
姜斌点点头。
耗子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折身回来:“姜哥,我听说,前几天和警察对着打枪那俩是共党,这事儿用不用我打听打听?”
姜斌说:“哪那么多共党,估计是山里来的土匪。”
耗子挠了挠头:“被打死那个,有人说长得有点像何文宝……”
“何文宝是谁?”
“何家沟的,从小没爹没娘,靠要饭活着,后来听说上山当了胡子。”
“既然当了胡子,怎么又说是共党?”
“有说当胡子的,也有说他加入了抗联……”
“行,这个事你多留意,记住,涉及共党都是大案子,有情报第一时间通知我,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我懂我懂,咱是干密探的,嘴必须严,可不能像老娘们一样,知道点事到处跟人胡咧咧。”
“没错,密探必须嘴严,去忙吧。”
“那我走了。”
耗子缩着脖子,裹紧棉袄沿街走了。
目送耗子走远,姜斌看了一眼齐越:“我这个密探咋样?”
齐越说:“还行,就是话有点多。”
姜斌笑了笑:“这家伙确实嘴碎……”
十几分钟后。
轿车来到安埠街渔市里。
江沿码头就在附近,以前这里住的都是渔民。
两人下了车,从东边进了巷子。
马寡妇家的房子破旧,院子倒是不小。
一个脸蛋冻的通红的小男孩站在门口,瞪着进来的两个陌生人。
齐越问:“你家大人在家吗?”
男孩转身跑进屋里,大声喊着:“妈,有人来了!”
屋里炕头上,盘腿坐着一个女人。
看她的年龄也就三十出头,神情间却仿佛历经世间沧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