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暂时搁置
“那咋整啊?”
“你自己走吧。”
“我自己走?”
“你走了,对大家都好。”
“你让我去哪?”
“随伱便,想去哪就去哪。”
“想去哪……”
还没等二驴子回过味来,双腿忽然悬空,然后被人用力往起一掀,大头朝下从桥上栽了下去。
嘭的一声!
重重摔在桥底的石阶上。
二驴子脖子摔断了,扭曲着歪向一侧,身体不停的抽搐。
姜斌探身看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准备到桥下确认一下。
影影绰绰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手里提着马灯,大声问:“是家风吗?”
跟在边上的狗汪汪叫着。
姜斌立刻上车,调头疾驰而去。
他并不是很担心,正常情况下,从五米多高掉下来,又是存心往石头上摔,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过了一会,那两个人提着马灯来到桥上,来人是一对夫妻,“家风”是家里的独子,今年刚满16岁。
晚饭的时候,家风和母亲顶撞,挨了父亲一个嘴巴。
这个年龄正是叛逆期,家风觉得受了委屈,冲出家门跑了出来。
夫妻俩担心儿子出意外,带着家里的老黄狗一路找出来。
“家风,你爹说了,以后不管啥事,保证不打你了,你要是听见了,就别吓唬娘了,快出来吧……”
家风娘悲切切的呼唤着。
家风爹默不作声,却也现出焦急之色。
老黄狗四处嗅着。
家风娘说:“他爹,你看,大黄不走了,儿子肯定在附近。”
家风爹点点头:“很有可能。”
“娘,我在这呢……”
桥洞里传出一个少年闷闷的声音。
家风娘手扶着栏杆,惊喜的说:“家风,你咋跑河里去了,快上来!”
名叫家风的少年说:“娘,你们接我上去。”
找到了儿子,家风爹放下心来,立刻拿出严父的派头,说道:“这边有台阶,自己上来。”
家风颤声说:“底下有死人,我害怕……”
夫妻俩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石阶下面确实躺着一个人。
家风爹提着马灯,沿着石阶来到桥底,听到家风的声音,老黄狗兴奋的跟着下来,眼见二驴子面目狰狞,家风娘没敢下去,留在桥上焦急的等待。
桥洞里凉爽宜人,家风从家里跑出来,一直在桥墩中间坐着,即便父母不出来找,他也不敢一个人待的太晚。
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时,二驴子从桥上掉下来,刚好摔在台阶上。
一个半大孩子,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可不敢从一具尸体身上跨过去。
二驴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脑后是大滩的鲜血。
看上去和死人没有太大区别。
家风爹毕竟是成年人,提着马灯走近些,跟下来的老黄狗停顿了一会,在二驴子脸上闻了闻,随即摇着尾巴,朝桥洞里的家风跑去。
可能是感受到了气息,二驴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家风爹问:“兄弟,你咋样了?”
二驴子目光涣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的对桥上的妻子说:“快去叫人,就说有人从桥上掉下来,眼瞅着不行了……唉,咋这么不小心呢。”
“他不是掉下来的,是被人推下来的。”
家风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有了父亲和老黄狗壮胆,他也没那么害怕了。
家风爹很惊讶:“推下来的?你看见了?”
家风摇头:“没看见。”
家风爹脸色一沉:“没看见就不要乱说!”
家风说:“他和那个人在桥上说话,突然掉下来,那个人开车走了。如果不是推下来的,那个人为啥不救他呢?”
二驴子神色激动,脑门上青筋根根暴起,一双手微微颤抖,家风的一番话,对他的情绪产生了刺激。
家风爹试着问:“兄弟,你真的是被人推下来的?”
“姜、姜警……”
二驴子眼白上翻,气绝身亡。
很快,警察赶到了现场。
作为目击证人,家风父子被带到了警署做笔录。
核实死者身份,发现竟然是通缉犯张伟,而且很可能死于谋杀,这一下,案子的性质彻底变了。
第二天一早。
张伟坠桥案卷宗送到了特务科。
当时,姜斌和二驴子谈话声音很小,家风躲在桥洞里根本听不见,只知道桥上来了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两个人,站在桥上聊天。
二驴子临死前口齿不清,很难判断正确发音,就比如,江景,延伸下来的内容,也可能是在说松华江。
还有像将尽,蒋经,讲经,诸如此类的都有可能。
这类案子归宁致远负责,他去了德惠出差,加上案情本身又毫无头绪,所以被暂时搁置。
况且,从今天开始,皇帝出巡滨江,才是头等大事。
为了做好接待工作,特别安排了盛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