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满建国伊始,在各地发动多次讨伐作战行动,比如东边道独立大讨伐,三江省特别大讨伐等等。
为了达到“彻底剿灭匪患”的目的,当局也是下了血本,就比如,东边道特别大讨伐行动,伪满军集结了12个旅的兵力,一共两万五千人。
在那次战役中,抗联伤亡惨重,总计一千两百人战死,其中包括抗联第二军军长王德泰。
抗联主力撤往苏廉之后,大规模讨伐作战行动也随之停止,像这次滨江警察厅主导的秋季讨伐作战行动,要求的也是速战速决。
……
一周后。
讨伐作战行动结束。
安国军留下一个营处理善后,其余部队陆续返回滨江。
……
转过天。
警察厅会议室。
“……此次讨伐作战行动中,共击毙抗匪130余人,俘虏30余人,缴获枪支弹药若干,通过此次行动,震慑了反抗分子的嚣张气焰,从而提升了民众对政府的信心!”
白沛岑宣读作战总结报告。
会议室掌声雷动。
齐越低声问一旁的高克俭:“科长,我听警察大队黄队长说,这次讨伐作战,打死四十多个抗匪,怎么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
“很简单,杀良冒功。”
高克俭语气平淡的说。
齐越想了想:“可是,靠山屯再往北,是原始森林……”
高克俭截口说:“安国军和猛虎寨的土匪打了一仗,之后在附近村子搜捕残匪,你没听说嘛,最近一段时间,那一带办丧事的特别多,镇上的两家棺材铺都卖断了货。”
听到这些话,齐越脑海中浮现那些无辜者惨死的画面,心里不禁阵阵发凉,表面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哎,又学了一手。”
高克俭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就不觉得残忍吗?”
齐越知道,如果说不觉得残忍,以高克俭多疑的性格,会认为自己言不由衷,无视对错,只以立场来看待问题,才会消除他的疑心。
于是说:“多少有一点。不过,那些村民住在猛虎寨附近,很可能和土匪早有勾结,究竟是不是良民也在两说,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便杀了,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高克俭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其实,是不是杀良冒功,我也是瞎猜,毕竟我没在现场,不是亲眼所见。对了,宁致远去哪了?”
“有电话找他,出去接电话了。”
“白厅长在台上讲话,他出去接电话,他可真会挑时候!”
高克俭扼腕叹息着说。
在他看来,上司在讲话,下属起身离开,显得不够尊重。
沉默了一会,高克俭又问:“猛虎寨那帮人,明显是国党残余,抗匪都能事先得到情报,及时逃走,他们怎么就能被围住呢?按说,国党的情报能力,应该强过共党才对啊。”
齐越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高克俭想了想:“你是不是抓了一個猛虎寨的暗哨?”
“是。”
“人呢?”
“交给宁队长了。”
“这个人,应该审一审才行……”
高克俭喃喃着说。
……
晚上六点钟。
现在过了下班时间,除了值班员,特务科基本没人了。
宁致远和齐越一起下楼。
“远哥,上午开会的时候,你去接电话,怎么没回来呀?”
“哦,美珍来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让我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你去了?”
“去了,怎么了?”
“高科长担心,你偷偷溜出去,会给白厅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宁致远说:“印象好坏都无所谓,我能做到一级警佐,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想着往上爬。”
齐越笑道:“这年头,还有不想升官发财的?鬼才信呢。”
宁致远拍了齐越肩膀一下:“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说着话,两人到了楼门口。
一名警员追出来:“宁队长,高科长临走交待,让你今晚审讯陈三民,务必问出一个结果。”
宁致远问:“陈三民是谁?”
齐越说:“就是我抓的那个俘虏,猛虎寨的暗哨。”
“明天审不行吗?”
宁致远看了一眼手表。
警员从兜里掏出一个折叠工整的纸条:“明天一早,所有俘虏转押第一监狱,时间上来不及了。哦,这是高科长给您留的条子。”
宁致远接过纸条,展开看了一遍,这才说:“齐越,把犯人带去审讯室,他要是不老实,先给他松松筋骨。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话,转身上楼。
他今晚约了美珍,有公务去不了,怎么也得解释一下。
……
五分钟后,在两名警员看押下,陈三民被带进审讯室。
齐越问:“叫什么名字?”
陈三民昂首挺胸:“老子都说了八百回了。”
齐越靠在条桌上,笑吟吟的看着他:“说了八百回,不妨再多说一回。叫什么名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