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家里,漆黑一片。
显然是家里没人
白雪犹豫着,要不要等一会。
邻居大婶拎着酱油瓶子路过,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亲切的问:“姑娘,你是在等齐先生吧?”
白雪说:“您知不知道,他一般几点钟回来?”
大婶说:“那可没个准,他经常夜不归宿,姑娘,你还是别等了,这么冷的天儿,别冻坏喽。”
听到“经常夜不归宿”这句话,白雪心里一片茫然:齐越夜不归宿,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在杜鹃家,自己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黑妞摇着尾巴走过来。
邻居大婶蹲下身子,嘴里嘬嘬嘬的叫唤,笑着说:“小黑狗,你主人不在家,饿肚子了吧?”
白雪忍不住问:“对呀,他不在家,狗怎么办?”
大婶说:“有时候杜小姐来喂,有时候是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咋回事,小姑娘好久没来了。”
白雪默默出了巷子。
在她看来,齐越到处沾花惹草,不知道又在哪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不来了,也无非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悲伤故事,某种程度上,自己的结局何尝不是如此呢。
其实,邻居大婶口中的小姑娘,指的是小玉,新民大街距离槐花巷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
白雪漫无目的,信步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觉得心烦意乱,权当是散心了。
猛一抬头,璀璨的霓虹灯闪烁,“伊莎贝拉舞厅”几个大字近在眼前,她愣了一会,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到了新民大街。
白雪不禁苦笑了一下,即便嘴上不愿承认,但心里挂念的,终究还是难以割舍,潜意识的想法,让她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里,因为她知道,找到杜鹃就能找到齐越。
舞厅内,轻歌曼舞,灯红酒绿,如往常一般的太平盛世,白雪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齐越。
服务生迎上前:“小姐,请问,你是在找人吗?”
白雪灵机一动,现编了一个理由:“我找杜鹃。哦,她以前帮过我,我想当面致谢。”
“杜小姐今天没来。”
“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新民大街306号,从徐家烧锅胡同口进去第二家。”
“谢谢。”
白雪出了舞厅。
走了一段路,看到徐家烧锅的牌匾,她迟疑了一会,迈步进了巷子,她一眼就看到,齐越的轿车停在路边,对门是306号。
……
此时。
杜鹃家里。
齐越在试穿新买的睡衣。
“感觉怎么样?”
杜鹃在一旁问。
齐越点点头:“挺好,棉布的穿着舒服,比绸缎的好。”
杜鹃说:“真没眼光,绸缎的贵,棉布的便宜。”
“贵就一定好吗?”
齐越想了想:“不对吧,刚才买衣服的时候,是你说棉布的好,这怎么又说我没眼光……哦,我明白了,你是为了省钱。”
杜鹃笑道:“你才知道呀?”
“唉,上当了!”
齐越迈步来到窗前,准备把窗帘拉上,白天屋里光线暗,只要挂着纱帘,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晚上屋里亮着灯,能看到人影。
“等一下,标签没剪呢。”
杜鹃跟了过来。
标签挂在睡衣领子上。
杜鹃拉开抽屉,没找到剪刀,对齐越说:“你矮一点。”
齐越问:“干嘛?”
杜鹃佯嗔着说:“警惕性倒不小,我还能害你呀?”
齐越矮下身子。
杜鹃用牙咬断标签棉线。
站在窗外的白雪,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她距离比较远,隐隐约约看到的景象是:杜鹃伏在齐越背上,似乎在亲吻颈部,结合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嬉闹。
……
走在大街上。
白雪心如死灰。
万般期待,化为乌有。
一辆轿车缓缓停下,白公馆管家老刘下了车,打开一侧车后门:“小姐,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白雪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刘叔,你怎么来了?”
老刘说:“这刚出过事,你一个人出门,厅长不放心,让我随身保护你,厅长知道你的性子,不喜欢这样,我只好偷偷跟着。”
……
白公馆内。
白太太一脸焦急,对看报纸的白沛岑说:“这么晚了,雪儿还没回来,你咋一点都不着急呢?”
白沛岑淡淡说:“我让老刘跟着呢,出不了事。”
白太太这才放心,眉飞色舞的说:“跟你说个事,我今天去闫太太家打牌,她跟我说,她有一个外甥,留过洋的,在满洲银行担任襄理,今年才25岁,啧啧,这么年轻就是襄理,将来还了得?照片我看过了,人样子长的也端正,配得上雪儿。”
白沛岑放下报纸,皱着眉说:“一个齐越,一个余锦程,雪儿就够闹心的了,你还跟着添乱!”
白太太不高兴了:“怎么是添乱呢?好女百家求,我的女儿就是要百里挑一,齐越人品不太行,雪儿又不喜欢余锦程,遇到条件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