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滨江警察厅。
齐越下了车,往楼里走。
赵振海迎上来:“队长,来了几个苏廉人,说什么治外法权啥的,要求我们释放谢尔盖。”
齐越边走边说:“满洲国和苏廉并没有正式建交,虽然苏廉保留了各地的领馆,但也只是为了便于沟通,哪来的治外法权。”
“谁说不是呢。”
“他们人呢?”
“在接待室。”
“来的是什么人?”
赵振海说:“苏廉领馆的二等秘书,架子挺大,说是级别不对等,我没资格和他对话,妈拉个巴子,不就是个秘书嘛,装什么犊子!”
齐越:“二等秘书,级别不小了。”
接待室内,一个胸前佩戴司大林像章的苏廉人,神情倨傲坐在椅子上,他是苏廉领馆二等秘书尤里,另有随从和翻译陪在一旁。
齐越看着尤里:“我是滨江警察厅齐警佐,具体负责谢尔盖的案子,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谈。”
听过了翻译,尤里慢慢站起身:“警佐阁下,对特务科无故逮捕苏廉侨民谢尔盖一事,领事先生非常重视,特派我来你处,友好协商此事,请你们立刻释放谢尔盖!”
齐越说:“谢尔盖参与多起绑架案,试图谋杀保安局官员,罪名极为严重,不可能轻易释放。另外,他和贵国没什么关系吧?我看过他的证件,他是入籍的满洲国人。”
尤里说:“你们搞错了,谢尔盖是苏廉公民,并非满洲国人,这是他的护照。还有就是,你们对他的所有指控,证据不够充分,都适用于治外法权,我有权把人带走!”
随从打开公事包,拿出一本苏廉护照,递给齐越。
齐越看过了护照,的确是谢尔盖的护照,于是说:“那就是说,谢尔盖的满洲国证件是假的……蓄意绑架、谋杀,现在又增加了一条,伪造证件,这些罪名加一起,怎么也要查清楚才行,更何况,我们两国之间,不存在所谓的治外法权。”
尤里冷笑:“涉及外交事件,以你的级别,恐怕无权擅自做主,我建议,请示你的上级。”
“我无权做主,那你们就去找能做主的人来吧,失陪。”
齐越出了接待室,对跟在身边的赵振海说:“翻译到了吗?”
“到了。”
“马上审讯。”
“是!”
赵振海去监狱提人。
齐越知道,苏廉人来的这么快,肯定是担心谢尔盖开口招供,泄露契卡的内部机密。
回到办公室,还没等脱下外套,电话铃声响起。
“喂?”
齐越拿起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高克俭:“齐队长,那個谢尔盖,不用审了,你把他交给苏廉领馆的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齐越说:“科长,谢尔盖动机不纯,上一次是白雪,这一次是杜鹃,我怀疑,他企图用人质相威胁,换取他们想要的情报或是别的什么,他肯定不是普通匪徒……”
高克俭说:“上面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情,影响和苏廉的关系,伱要知道,苏廉是唯一承认满洲国合法地位的大国,他们开了头,后续就会有更多国家和我国建交。” 齐越问:“白厅长什么意见?”
高克俭叹了口气:“白厅长能说什么,顾全大局呗……哦,对谢尔盖也不是全无惩戒,限他48小时内离境,苏廉人也同意了。”
齐越说:“好吧,我这就放人。”
高克俭说:“你明天搬家,事情肯定不少,下午不用回来了,我就说派你出外勤……本来呢,搬家应该给一天假,染川副科长对这方面盯的紧,我也只好按规定来。”
“多谢高科长。”
“去忙吧。”
挂断电话,齐越思索了一会,起身出了办公室,来到审讯室,谢尔盖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
赵振海拎着皮鞭,用力扽了扽:“一会我来行刑,晚饭吃撑了,正好活动活动,消消食。”
齐越吩咐:“放人。”
赵振海一愣:“这还没审,怎么就给放了呢?”
齐越说:“高科长刚刚打来电话,命令我们放人,我有什么办法……翻译跟我去和苏廉人交接,其他人收拾收拾都回去吧。”
谢尔盖心里猜测,应该是姜斌及时汇报了情况,通过瓦洛基卡,请求领馆出面营救。
齐越看着他:“别太得意,你身上的伤,一直没好转吧?放了你,你也活不过三两个月。”
听过了翻译,谢尔盖心想,没拿到解药,自己早晚都是一死,赶忙说:“把解药给我。”
齐越说:“两个月前,你偷偷潜入我家,一定是在找和讨伐作战有关的情报,对吧?只可惜,你什么也没找到,反而疏于防范,中了我用来防贼的毒针,现在来问我要解药,你觉得,我会这么仁慈吗?”
说话间,三人出了审讯室。
齐越继续说:“中国有句谚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意思就是说,要想达到目的,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争端。”
谢尔盖听出了暗示的意味,立刻问:“你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