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大舞台剧院门前,话剧《雷雨》演出刚刚结束,观众三三两两,陆续走出剧院,白雪和方永延也在其中,两人边走边讨论剧情。
方永延问:“这台话剧里面,你最喜歡哪一个角色?”
“繁漪。”
白雪回答的毫不犹豫。
方永延微笑着說:“我还以为,你会喜歡四凤。”
白雪说:“四凤是个悲剧人物,我不喜欢悲剧。反而是繁漪,更能打动人心,她有自己的思想,敢爱敢恨,狂烈而又优雅,敢于冲破封建纲常,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就冲这一点,大多数女性都做不到……”
齐越下车,走了过来。
白雪停身站住。
方永延说:“齐警官你好。”
齐越说:“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我送白雪回家,方老师没意见吧?”
方永延明白了,这位齐警官和白雪认识,于是说:“只要白老师同意,我当然没意见。”
齐越打开副驾驶车门。
白雪默不作声,坐了进去。
齐越临上车前,对方永延说:“方老师,你住哪里?”
“我住学校宿舍。”
“上车吧,顺路捎你一段。”
“不麻烦了,我坐电车回去,很方便的,就几站地。”
齐越点点头,关上车门。
方永延目送着轿车走远,这才迈步朝电车站走去。
……
夜色中。
轿车中速行驶。
齐越看了一眼白雪:“方永延为什么叫你白老师?”
“我现在的身份,是第一初小学校的国语老师。”
“你当老师了?”
“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第一天上班。”
“为什么当老师呢?”
“教书育人,不好吗?”
“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
齐越说:“雪儿,你是快结婚的人了,方永延他……”
白雪截口说:“伱想多了,我和方老师只是同事关系,机缘巧合一起看了场话剧,仅此而已。另外,我想请问,即使我结婚了,难道就没有与人交往的自由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人心叵测,你要当心。”
“多谢关心,我会的。”
“回家吗?”
“嗯。”
轿车继续行驶。
车内陷入沉寂。
白雪深呼了一口气:“除了这些,我们之间就没话好说了吗?就比如,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成了余锦程的未婚妻。”
齐越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感情上的事,很难讲的,具体因为什么,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你们两個知道就好。还有就是,你和余主任很般配,祝福你们。”
白雪忍了又忍,极力控制情绪,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齐越,你的心真狠!”
齐越语气平静的说:“不是我心狠,是我配不上你。雪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说心里话,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太单纯,温良淳朴,从一而终的那种,我呢,不定性,玩心重,朝三暮四,也没有和谁举案齐眉的打算,说白了,我压根没想结婚。所以,你的选择是对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白雪抹了一把眼泪,呛声说:“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对吧?我告诉你齐越,对你,我早就死心了,我也没那么傻,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难过!” 齐越说:“那最好。”
白雪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轿车驶入滨山路。
齐越说:“雪儿,对不起……”
“停车。”
“还没到呢……”
“停车!”
轿车缓缓停在街边。
白雪一言不发,看都不看齐越一眼,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快步朝白公馆走去。
齐越默然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心情五味杂陈。
……
第二天。
清晨。
“别看了,吃饭。”
杜鹃招呼齐越。
齐越放下报纸,迈步来到餐桌前,看了看桌上的早餐:“豆浆、油条、烤馒头片,咸鸭蛋,都是我爱吃的,辛苦了,杜鹃。”
杜鹃坐下:“苏廉领馆参与进来,等于是承认了谢尔盖的身份,他肯定是契卡的人,这么一看,姜斌还真有可能是双重间谍。”
“嗯,有可能。”
齐越喝了一口豆浆。
杜鹃说:“戴老板曾经说过,远东地区,看似太平无事,其实情况最为复杂,各方势力都在争取自己的利益,就比如说共党,他们几乎无孔不入……齐越,你在听吗?”
齐越立刻说:“在听啊。”
“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呢?”
杜鹃夹了一根油条。
齐越稳了稳心神,解释着说:“昨晚有点失眠,可能是咖啡喝的不好,天快亮了才睡着。”
杜鹃笑道:“我就说嘛,昨天晚上,你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折腾,害得我也没睡好,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