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中的文件,慕靖南点了一支烟,狭长的冷眸微微眯起,“他承认了?” “是的。”陈寻继续说,“警方还说,汪宇认错态度良好。饶是如此,最高也可判十年。” 这么说来,姚望舒也不是在撒谎。 汪宇确实是强了她。 揉了揉额角,慕靖南吐出一口烟圈,无奈的道,“望舒那边,你跟她说过了么?” “还没有。”陈寻想到别墅那边的佣人一直打电话过来,说姚望舒要见二少,他就犯难了,“二少,姚小姐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您。您看,要不要见见她?” 毕竟这件事,她是受害者。 这一点,慕靖南也明白,况且,警卫还是他的人。 于情于理,他都该过去道歉。 夹着烟的手,掸了掸烟灰,他沉思片刻,“好,你去安排一下。” “是,二少。”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 别墅里灯火通明,佣人们还在忙碌,厨房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楼上卧室里,隐约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 佣人们已经见惯不怪了,各司其职的忙碌着。 慕靖南来的时候,佣人们要去通知姚望舒,被他抬手制止了。 “不用通知她。” “是,二少。”佣人恭敬的退下。 慕靖南迈步上楼,越靠近卧室,那崩溃的叫喊声就越清晰,越尖锐。 听着姚望舒崩溃的声音,慕靖南心里五味杂陈的,自己本是好意,想要治好她的抑郁症,没想到…… 他到底还是脱不了责任。 汪宇做出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抬手,敲了敲门。 卧室里,有人把门打开。 心理医生看到慕靖南,吓了一跳,眼神有些闪躲的慌张,“二少,您怎么来了?” 心理医生挡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慌乱的解释着,“姚小姐刚才发疯,为了不让她伤到自己,我们……把她绑起来了。” 嘶吼得声音沙哑的姚望舒,泪流满面,“靖南……救我。” 慕靖南推开心理医生,眉头紧蹙着踏进卧室。 一片狼藉。 地上,满是碎裂的瓷器碎片。 沙发上,还有血迹,姚望舒被绑在椅子上,说是五花大绑也不为过。 塞嘴的布,沾满了口水,被她艰难的吐出来。 这一幕,与他想象中的治疗,差了十万八千里。 眸底戾气丛生,一手扣住心理医生的脖子,“你们就是这么为她治疗的?” 心理医生皇城惶恐,“二少,您误会了。姚小姐她实在太激动了,我们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绑住她,才能阻止她伤害自己。” “靖南,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呆在这里,她们会杀了我的。” 姚望舒疯狂的摇着头,涕泪横流,身上那还有半点温婉的气质。 俨然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狼狈而又憔悴。 慕靖南无法想象,自己不在的时候,她都是怎么接受治疗的。 是否像现在这样,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任由心理医生对她为所欲为。 狠狠推开心理医生,慕靖南上前,薄唇紧抿着,替她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