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失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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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丘见苏文郎语气嗔怒,神色严厉,又连忙为黄冲辩解道:“刺史大人不必动怒,只因之前在是否去攻取西乡一事产生了一点分歧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黄将军并非糊涂之人。况且,如今从这攻取西乡的结果看来,或许还是黄将军当日的决定更加有理,倒是我和林军师求功心切,糊涂了。”

“罢了,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应对西原吧。”苏简无奈而道。

“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城里的百姓还未能完全安顿好,另一边的西原又要来犯,实在是叫人头大。就在苏简和戚丘谈完话的当晚,西原兵便连夜攻入了西宁。西宁的百姓才刚刚从水灾中幸存下来,以为是一次新生,日夜不息地赶造出新的茅舍,重建了新的家园,然而还没安安心心地住够两天,便又被西宁的铁骑踏破。宇宙苍茫,天地悠悠,只有百姓的命如草芥一般,不过吹灰之力,便如烟云散去,只见鲜血飞溅染红新墙,却不闻活人嘶鸣空绝响。

夜已幽深却不平静,知道西宁失守,整个西北再次陷入比夜更黑的黑暗之中。百姓们纷纷起来,连夜收拾包裹再次逃跑,洪水尚且躲得过去,可那残忍暴戾的敌军能躲得过去吗?情愿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怜悯之心,在天灾中或能求得一息尚存,也不要相信杀红了眼的追名逐利者会动恻隐之心,施任德之政也,在人祸之中总是九死一生。

到了天明,裴乂带着十几个护兵从小路潜回到青城,发现城里的百姓早已走了大半,剩下的皆是老弱病残,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于他们而言与其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命,不如坦荡地接受悲剧的命运。

此刻裴乂的心里是有多么的痛苦,无法想象,为了抓到那幕后的内鬼,她做了一次错误的决定,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了眼前的悲剧。她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她自己知道,是她的错,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敌人的狠毒。

军营之内,原本外派修建堤坝和安置百姓的军兵,现如今都已召回,全部聚集,随时准备迎战。然而,这几个月来的折腾,大大地消耗了他们的体力和精神,此刻并非是他们作战的最佳状态。

“林军师,你终于回来了。”戚丘知道裴乂回来连忙出去迎接。

裴乂没有空更没有心情与他寒暄,而是直接问道:“黄冲呢?”

“在里面。”戚丘一边回一边跟上裴乂的脚步,两人一起走进营帐之内。营帐里的人见裴乂来了,都不自觉地纷纷地站了起来。

“林军师,你可算回来了。”苏文郎道。

“我回来的这一路上,都看到了,西原已经占领了大半个西宁,不出两日,他们就能攻到青城来了。”

“这可怎么办?”苏文郎又问。

裴乂看了看黄冲,见他不言不语,脸色惨白,似乎不太对劲。

“听说内齐派了使者来?”裴乂问。

黄冲听见提起内齐一事,这才心虚地看了看裴乂,然而他自知做错了事,所以当下并不敢多言。

“是,又回去了。”苏文郎回道。

“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我们与内齐再次合作啊。”裴乂故意而道。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在场的人吃了一惊,这吃惊,每个人的表现也都不太一样。黄冲愧疚紧张,苏简疑惑不知所以,戚丘看穿一切不好明言,其他人则是疑心重重不敢言语。

“林军师这是什么意思?”苏文郎问道。

裴乂回道:“我们这里出了内鬼。”

“什么?”众人哗然。

裴乂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又缓缓道:“五年前的那场大战我就怀疑我们这里出了内鬼,可是后来击退了西原,我们便把重心放在养兵上,渐渐的我便忘了这事。可是这回河口决堤,造成前所未有的水患,却让我又想起了这内鬼一事。我请了吕寅吕大人来,便是为了让他帮我佐证我的一个怀疑,这次决口是人为,而不是天灾。”

“什么?”众人越发震惊。

“这内鬼是谁你可知道?”苏简焦急而问。

裴乂摇了摇头。

苏简拉她到一边,低声问:“你不知道就说出来,不怕打草惊蛇吗?”

裴乂回他道:“没事,”然后又转向众人继续道:“大家放心,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那内鬼是谁,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他了。各位不必自乱阵脚,一切照旧就行。”

“林军师,大战当前,为何此时说起这个?若引起内讧只怕会影响军心啊。”戚丘忧戚而道。

裴乂回道:“戚先生放心吧,我自有我的原因。”

戚丘见裴乂如此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然而黄冲一听这内鬼之事,便想起五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