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剑走偏锋。

那就干脆当一个，史上第一大圣母吧。

这理由可不能告诉毛团。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盯着那两行文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早年的记忆。

母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抱着还是少女的她，给她看母亲的母亲的照片。

母亲的母亲……应该是叫……外婆？

母亲指着照片上那个年轻的、笑得有点腼腆的姑娘说，小灵，这是我的妈妈。

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上大学吧——哦，大学是一种现在已经被取消的线下高等教育机构。

她很努力，研究生时期跟随导师，在当时最先进的人工智能研究所里搞研究。

根据她那时候的零零散散的几篇日志，可以看出她对自己制造出的AI……产生了感情。

她看待它，不是看待一件工具，而像是看待另一个人。

这对当时的灵薇而言非常荒谬——对现在的她也是。

现在虚拟形象满地跑，生活里到处充斥着AI，人怎么会对工具产生感情？

说白了，现在连人与人之间都很少谈什么感情。

因此她母亲认亲自己并偷出妹妹的行为，也一直令她感到匪夷所思。

看到毛团的留言，她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但她当然没有回复这段真实性有待判断的往事。

她重复了自己说了十几年的话：

【他们虽然是数据，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与喜怒哀乐，所以我想试试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关掉私信界面，她正打算看一下基地里新工程的施工进度，突然感觉地面狠狠一颤！

“嗡——”

像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划过天际的声音。

人们恐慌的嘈杂叫声随之在办公室外炸开。

“敌袭——！”

她猛然站起身。

是谁打过来了？

一直觊觎自己这个基地的游猎玩家联盟？东边的怪物巢？还是最近正在大规模从观察范围之外迁徙过来的天使？

心中瞬间划过好几个可能。

针对每一个可能的敌人，她早就在脑中设定好了应对的方案。

能够建立并守住这么大的基地，还有外面大大小小的营地，甚至主导建造地下交通网络……她可不是光有一颗“圣母心”的蠢货。

她的游戏才能也是第一梯队的。

然而当她快步走到窗前，看到那个无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凶猛炮火，于建筑间自在翱翔的白色身影时。

大脑还是宕机了一瞬。

——尤桓载着头上的小蒲，微微扇动光翼，轻松地从两枚改装炮弹的缝隙里飞了过去。

随着目光轻轻下瞥，被他注视到的热武器表面瞬间激起大量赤红色的“龙焰”。

正在武器的玩家手一抖，只感觉自己被诡异的电流击中，这具“虚拟”身躯瞬间麻痹。

光明正大地翱翔于希望基地之中，尤桓那发着红蓝光芒的眼眸转动，寻找着身为“恶龙”的他要掳走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