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磐刚才会上怎么不说? “园长他不敢说,毕竟他们拿珺晟当盾牌,很嚣张。所以他派我来,因为我跟您有故交……” 李磐不是石韵潇委派,他算是遗留下来的吉祥物。当初石韵潇不想高调撤换高层,声势太浩大。 要不是他还知道让候师傅来,这件事还不知道要瞒他多久。 石韵潇让侯师傅带他往猴山走。要到达这片山的北麓,需要横跨打通山脚的饲养区。 饲养区灯很暗,路坑洼难走,侯师傅主动找话题: “上回您来,还是和小白一起吧。” 他对他的称呼已经悄悄换成敬语,但她好像有与生俱来的亲和。虽然她表面乖张又冰冷,但真正相处过的都愿意和她亲近。 石韵潇眼底有看不出来的阴影。 候师傅没发觉自己找的话题有什么不对,他自顾自说开了: “上回小白也来过,自己一个人来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我就猜,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夫妻嘛,吵架很正常,我一看她眼睛红着,什么也不敢问。” 石韵潇先一怔,意识到侯师傅并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情,这也属正常。 接着,他快速推断出他说的“上回”应该是三个月前。 她心情不好,还哭了。 第二天他们就离婚了,他坚持的。 她会难过。 想也不用想的现实——她私底下不是一个多么坚硬的人。 他其实也想过很多遍。她怎么可能只哭那晚一次?但是切实从别人口中听到,他还是觉得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山火烧过的地方和动物园区显眼地隔开,这边是岁月静好的绿地,而那边是泾渭分明的一片焦黑。 像一只潜伏的饿兽,隔着划定的界限虎视眈眈。 分区是按照村民人口来的,天然腐殖质土地被方方正正地切割成私有的领地,塑料篷布摊开,使得营养丰富的土地不和外界接触。用作固定的木头标志赫然写着: 天喑县羊肚菌种植试验基地。 唐初忽然收到来自石韵潇的信息: xiao:【详细说说和禾川的合作】 —— 录音棚的灯很暗。 连日的高压工作,大家看起来精神萎靡。 松松请了病假,控制台前只有顾宣在忙碌。 小小的密闭录音室里,白歆芮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 手头的这首歌已经断断续续录了三十天。 如果要简单地把每一个音都唱准、每一个要字都处理好、每一个气口都含蓄又果断,对经验丰富的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但她总觉得不够。 这首是她预定的主打歌,词曲全包,不近全程盯着编曲,连和声都是自录。 她准备这首歌的时间比专辑内其他九首加起来都要长。她追着圈内关系好的知名词曲老师求了很久很久,直到她们都求饶:拜托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大家总劝她,第一次写歌不用太有压力。不能因为和业界首屈一指的老师们合作多了,就想着要让自己的水平跟他们平齐。即便她是国内顶尖音乐学院硕士,有极高的音乐审美和音乐素养。 小袅也逗她:这才第几张专辑?发你这样拼命打磨,不给以后留进步空间,我真怕你又突然退圈。 白歆芮立在麦架后面,静默数秒。 已经是和出品方约定的最后期限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最终版发出去了。 真正开始录音后,她反而一遍比一遍更松弛。自写的歌词和旋律无比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她可以闭上眼睛,尽情融入情绪中。 敲定完最终的版本,她虚脱地往转椅上一靠: “总算结束了!” 砰的一声礼花炸开,她惊得几乎炸起,原地蜷成一团: “什么东西?” 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一辆蛋糕车: “男士们,来帮帮忙。” 松松原来是假装生病,给白歆芮准备惊喜去了。 她又惊又喜地接过好大一捧雾蓝色玫瑰,有卡片。 她轻缓的语调读出上面的文字: “我们在海里相见。” 很抒情。 松松简直要尖叫: “人海!人海!你是人鱼公主,我可不是,从小不会游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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