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岳这声问是不是一语双关,她脸埋在方岳颈侧,瓮声瓮气说:“满足。”
方岳笑了笑,最后亲了一下她脸颊。
两人赤|身|裸|体睡了一整晚,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当第二天,微弱光线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线条打在白色床上的两人身上,一大早,房里空气就潮湿闷热,呼吸声紊乱。
陈兮不想做砧板上的鱼,她抓住方岳青筋凸起的小臂说:“我要在上面。”
“……什么?”
陈兮生龙活虎地翻身,昨晚方岳手重,她身上的红印子还没完全消退,尤其是腰上,印记格外显眼。
方岳仰躺在床,双手严丝合缝地掐住陈兮的腰,他像是又喝了酒,脖颈绷得通红。
原本清风徐徐,小舟闲云野鹤般漂浮在蔚蓝海面,后来风袭浪卷,遭遇了海啸,小舟打翻,徒劳地挣扎,往哪去全成了身不由己,舟身差点支离破粹。
陈兮又跑了十个八百米,事后整个人都回不过神,方岳穿戴整齐问她:“还行?”
陈兮看了他半晌,破釜沉舟说:“活一天是一天吧。”
“……”
方岳实在是要笑死,抱着人好一顿搓揉,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方岳拿出来一看,是方妈来电。
两人还在客房,被子乱成一团,垃圾桶里全是罪证,房内除了铃声,其他动静瞬间销声匿迹,方岳接通电话,方妈在那头说:“待会儿你送茉茉去机场,我要陪你爸去医院。”
方岳皱眉:“爸怎么了?”
陈兮一听,赶忙凑近耳朵,方岳打开了手机外放。
“怎么了,还不是他脑子有问题,明明扁桃体发炎了还非要喝酒,我不让他喝他还跟我急,今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活该!”方妈没好气地抱怨。
陈兮和方岳放下心,扁桃体发炎是小事。挂断电话,两人退房返家,回去路上顺便买了丰盛的早餐,到家方茉还在睡,两人填饱肚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把方茉叫醒。
方茉知道方老板要去医院,骂道:“活该,喝喝喝,就知道喝!”
陈兮感叹:“你跟阿姨真是心有灵犀。”
方茉不懂:“啥?”
“没啥!”
也就方岳但笑不语。
他们把方茉送到机场,又给方妈打了一个电话,方妈说医院配了药,接下来几天就让方老板老实躺着,休想钓鱼和打麻将。
所有人都没把扁桃体发炎当回事,但是第二天,方老板又去了医院,这次他发烧了。
这天荷大正式上课,方岳和陈兮抽不开身,只能在电话里问,方老板说话困难,方妈说应该没大问题,发烧而已,用不着他们特意回来。
结果几天后,方老板的症状迟迟不见好,腿上还起了疹子,这次方妈要求住院。
方老板平时住在方妈那里,所以他们找的医院也是就近,就在文启中学那一带,陈兮和方岳赶了过去,陪着方老板做了各项检查,最后没查出什么大问题,顶多一个高血压,还有一个血小板计数低于正常值,另外就是一些肝肾功能的小毛病。
方老板每年都会做个体检,血小板的数值家里人都知道,医生说不碍事,这样一看,方老板也就有一些基础病,可是他扁桃体发炎的症状迟迟没好,又断断续续在发烧,医生也找不出原因,最后反复推测,医生说:“他可能是抗生素过敏。”
停用抗生素,方老板腿上的疹子慢慢消退了,扁桃体的治愈却极为缓慢,方妈是陪护主力,一边管着婚介所和茶馆的生意,一边在医院忙进忙出,陈兮和方岳有时间也会去陪护,就这么过了一个多礼拜,方老板出院了,他高烧已经退了,过敏症状也好了,只有扁桃体还有些不舒服,只能回家慢慢养着。
后面几天,方老板没事就打打麻将钓钓鱼,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喘匀,这天晚上,方岳又接到了方妈的电话。
周五晚,方岳和陈兮都在家,电话一挂,两人立刻出门,开车去了附属二院。
方老板的扁桃体发炎情况比之前更严重了,之前他总拖着,懒得去医院,还是方妈硬拽他去的,这次是方老板自己要求上医院。方妈觉得文启中学那边的医院太差,否则不至于连一个扁桃体发炎都治不好,所以她这次带方老板来了附属二院。
方岳和陈兮两人先到,等了一会儿,才见方老板和方妈从出租车上下来。
方老板张着嘴,冲他们艰难地打了声招呼,平常总笑哈哈的脸上,这会儿难受的根本挤不出笑容。
陈兮伸手要医保卡,抓紧时间说:“我去挂号!”
拿着医保卡,她和方岳两人去挂了急诊,然后方老板就进了留观室,等着明天办理住院手续。
方妈气色暗沉,时不时地捶两下腰,她的腰本来就不好,最近各种奔波,腰痛难免。方岳说:“今晚我陪爸,妈你回去休息。”
方妈也不跟自己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