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资格做这事儿的,最后,旨意上没定归期,与其说是省亲……倒更像是将人给逐出宫去。 性格使然,安燕就算看出了圣旨上的不对劲儿之处,也不可能直白地表达质疑。她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起圣旨,极为诚恳地谢了圣恩。 目的已达成,袁君夫失去了同安燕虚与委蛇的闲情逸致,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 安燕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随后便捧着那道圣旨离开养心殿。她刚走出大门不过十来步,就听到身后的养心殿之中,传来许多乱七八糟的哄闹声响。她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试图在风波卷到自己身上之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她送去的糕点里,有着某种剧毒。单单是看不出问题来的,只有和之前陛下用过的某种香料形成反应,才能达到最终效果。 袁君夫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他正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他想要喊人,却发不出声音,想要起身,然身上各个部位竟连半分力气都没有,压根儿动弹不得。他一下乱了方寸,边回忆昏迷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边屏息凝神,试图弄明白此刻的处境。 他依稀记得,他昏倒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将出宫的旨意交到了安燕手中。他目送着她离去,刚觉得松了口气,头便痛得厉害,几乎叫他喘不上气,更喊不出声。他在混乱之中只来得及将茶杯掀翻发出动静,之后便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难不成,是有人给他下了药?可他今日只吃了那几样东西,他实在不觉得安燕会有这样的胆子。 袁君夫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忽而听到外头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他赶忙闭上假寐,并尽可能仔细地捕捉能听到的一切声音。 进来的人,他实在太熟悉了,因着过于惊讶,他未能继续假寐,发出了一声轻哼。 动静不响,却足以引起他人注意。 听到他发出的声音,苍艾轻笑了一声:“臣妾就估摸着陛下应该要醒了,如此看来,陛下与臣妾果真是心有灵犀。” 袁君夫还是第一次听到苍艾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好像,在她眼中,他已经和一具尸体没有两样。 他张了张嘴,说话的声音仍旧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陛下这回病得很重,太医已经为陛下看过了,说是娘胎里带出的毛病,再加上多年的积劳成疾,再不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只怕连命都要丢了。”苍艾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很是贴心地为他掖好了被角:“所以啊,朝堂上的事,陛下莫要再记挂了,会有人帮陛下处理好的。” 直到听到这句话,袁君夫才真正明白了眼下的情势。极为艰难地说出一个“你”字,还未来得及表达涌至心头的情绪,他的声音再一次无力地断在了喉咙中。 “时间不早,陛下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太费神,臣妾找了人来照顾您,她一定会尽心尽力,说不准明日您就能好好说话了。就算您挨不过去也没关系,皇后娘娘腹中已有了您的孩子,早晚能取代您的位置。” 袁君夫看她丢下这句话便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苍艾是在什么时候和夏雅清站到同一条战线上去的。 在苍艾之后进到屋中来的人他也不陌生,那是苍艾带进宫来的侍女——勾翠。 苍艾也是到今天才发现了勾翠的妙用。 偌大的宫廷之中,勾翠成了那个对皇帝最有心的人。这姑娘实诚得过分,仍没有看清楚局势,还抱着讨好了袁君夫必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好愿景。有她在,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人力。 多亏了袁君夫亲手扶植起来的那一批心腹,其中不少已暗中投入她们的阵营。原本难缠的世家被他削了个七七八八难成障碍,新生的势力则暂时没有为祸一方的实力,眼下是暗中处置袁君夫最合适的时机。 外头只知道陛下病得有些重,谁会想到他是被人囚在了寝宫里。
我是妖妃(十四)(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