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后排座椅其实也很宽敞舒服,并且还没有聚光灯照眼,也没有照相机闪光灯刺目,更没有摄像机在眼前晃来晃去。
但就是有一点,坐后排没面子。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沈愈拿起面前一本制作精美的《拍品图录》翻看起来。
所有的拍卖公司在举办一场拍卖会前,都会用心制作一本《拍品图录》,然后会在图录上对大部分要拍卖的贵重拍品进行一次极为详细的介绍。
比如现在沈愈正在看一副唐寅真迹《团扇仕女图》。
图录上有这幅画的高清彩色图片,并配以详细的文字介绍,包括此画的作者是谁,尺寸大小,是否被古代着录收录过,还有估值多少,以及从古至今的大致流传过程等等。
当然也有免责声明。
因为这件拍品是从藏家手里征集来的,并不属于宝缘公司所有,宝缘只能保证此幅字画非现代仿品,但不能保证是否为作者同时代或者明晚期以及清代的摹本。
若拍品属于是宝缘拍卖的,那百分百保真,假一赔三。
一般来说《拍品图录》制作完成后,都会提前邮寄或者由专人送上门。
但沈愈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场拍卖会的,所以自然就没有收到。
因为他既不是宝缘拍卖行的贵宾会员,也不是业内知名人士。
沈愈的邀请函是宝缘看在徐多福的面子上才给出的,所以没有收到拍品图录也算正常,好在大厅每一个座椅上都放有一本。
直接翻到字画类,沈愈想找到邀请函上介绍的那幅宋代佚名画,但却只写了“敬请期待”四个字,可说是吊足了买家的胃口。
从图录上看,这次宝缘是下了大力气的,拍品很多,估价过五百万的就达到了五十件之多。
沈愈不可能每件都看到,大致翻了翻,好东西真的不少,但估价也不低,想捡漏基本没有多少可能。
到是有两组拍品是明清的无款字画,看估价很便宜,这让沈愈心中一动,说不定就是个捡漏的好机会。
“沈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沈愈正想着捡漏的事,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博古堂》的店东柳东阳。
沈愈连忙站起身,与柳东阳握了握手,同时客气道:“让柳老您上我这边来同我说话,真是不好意思。
“我本来是想过去跟您打个招呼的,但是又怕影响到别人,所以准备在拍卖会结束后,再过去跟您说几句话。”
沈愈嘴上说的客气,但是心里却是在琢磨,这位大佬为什么会屈尊降贵的来找自己说话?毕竟彼此之间就打过一次交道。
柳东阳摆摆手,“无妨无妨,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路,对了,我去过几次你的兰亭居,但每次去,你都是大门紧闭,弄的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沈愈心里更纳闷了,去兰亭居找我?还去了好几次?
“柳老,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与其自己瞎猜还不如直接问明白了,所以沈愈选择开门见山。
柳东阳看了看自己的老怀表,“现在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样,这里人多嘴杂,若是小友有时间的话,咱们借用下宝缘的会客室说几句话?”
沈愈马上答应了下来,“晚辈当然有时间,再说就算拍卖会开始了也没关系,反正已经进来了,咱就是不拍东西他宝缘也不能把咱赶走吧?”
柳东阳闻言当即哈哈大笑:“小友这话没错,他章宗宝要是敢赶咱走,咱下次可就不给他捧场了。”
柳东阳嗓门很大,他这一笑,登时吸引了场内的很多目光。
众人望着沈愈,很多人都是心存疑问,这个长得俊秀的年轻人是谁?竟然能跟博古堂的店东柳老有说有笑的。
要知道柳东阳柳老可一向是不苟言笑的。
“柳爷爷,您只跟启南说话,简直就是拿我当空气,我想跟您打个招呼,您看都不看我一眼。”李晴儿在一旁不满的噘嘴道。
柳东阳赶紧捂住自己的胡须,做一副慌张模样,“是小晴啊,柳爷爷我老眼昏花还真没看到你,对了,老李头最近的身体怎么样啊?”
李晴儿诧异道:“前天晚上您俩不还在一起喝过茶吗?就在翰林阁,我记得很清楚的,怎么今天又问起爷爷的身体来了?”
柳东阳顿时满脸尴尬:“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呢?哎呀,最近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喽!”
“哼,是不是给你那宝贝孙子提亲,被我祖父拒绝,现在心里生气了?
“柳爷爷,我跟你说句实话,你那宝贝孙儿上大学时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您回家告诉他,别让他再给我送花,也别给我打电话,我俩没戏。
“再给我换着手机打电话,或者去翰林阁门口蹲着找我,我对他可真不客气了,说不得揍他个满脸开花。”李晴儿一副伶牙俐齿古代女侠的模样。
沈愈这时候听明白了,柳老应该有个孙儿对晴儿有意思,更是让柳老上门去提亲,但是被李老拒绝了,但这家伙不死心,还一直缠着晴儿。
柳东阳一拉沈愈:“小沈,咱赶紧走,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少拔我的胡子,现在我那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