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和冯玉堂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却又充满挑衅的对视。
平分秋色,谁也没有怯场!
甚至沈愈略胜一筹。
从江岸别墅的生死危机,到营救顾青青的搏杀,以及在水底与裴玉琴同生共死,经历过无数次危险后,心脏早已如铁石般坚硬。
恐惧与紧张,都在一次次的危机中被锤炼得消失殆尽。
很快,两人又非常默契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向对方表示尊重。
这一细微的举动,却被在场的大佬们尽收眼底,不由得有些期待即将展开的赌石对决。
半斤对八两,这样才好看!
冯玉堂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从容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沈愈,“沈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沈愈接过名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除了电话号码外,只有两行字:玉都宝玉石协会理事:冯玉堂!
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愈一边说着幸会,同时也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冯玉堂接过名片,一双鹰目微微眯了起来。无它,沈愈名片上的身份不管放到哪都是极为的唬人。
上面写着:
东江收藏协会会员。
楚州收藏协会会员。
楚州翡翠协会副会长。
高古拍卖集团首席鉴定师。
作为行内人,冯玉堂先把楚州翡翠协会副会长剔除掉了。
翡翠协会就是个民间协会,副会长这个头衔不值钱,唬别人或许可以,对他这个顶级行内人来说,无异于班门弄斧。
而且楚州在赌石界可谓是一片荒漠,根本没什么厉害的人物。
但是剩下三个身份的任何一个身份都不该是沈愈这么年轻就能拥有的。
东江是国际化大都市,有很多富商喜欢赌石解石。冯玉堂作为翡翠王的弟子,手上就有好几个VIP客户,其中有一个叫林老板实力极为雄厚,每年花在收藏购买古董方面的钱,至少有个七八千万。
但就是这样,也没能成为东江收藏协会的会员。
对方还不生气,因为前面还有每年花两三亿玩收藏也进不去的。
这让冯玉堂对沈愈不禁又多了几分好奇与警惕,并从心里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身份,绝非等闲之辈。今日这场赌石,不可掉以轻心。”
“师父说过,赌石如同做人,最忌骄傲自满看不起。狗屎地里都能出高绿,何况面对的是行内的强大对手?从来没有什么阴沟里翻船,都是自己作死!”
想到这里,冯玉堂朝沈愈笑道:“沈老弟,古语有云,百年修得同船渡,咱们虽然不是坐船却胜似坐船,能通过赌石认识,也算一场缘分了!这样,就由你先来挑选毛料吧!嗯,各挑三块毛料,两胜者为赢家,如何?”
沈愈将对方的名片放进皮夹,直接拒绝道:“如果我先挑选,那么就称不上是一场公平的较量。后边很可能还会继续扯皮!不如这样,咱们一起挑选,每人先选一块,谁解出来的玉肉好,那么就由谁先挑比试用的那三块原石!”
冯玉堂也不墨迹,“全切?”
沈愈点点头,“自然是全切,开窗、半切的那种赌涨,不值浪费裴先生与褚先生这些大佬的时间,掏出翡翠玉肉,让他们评判!”
冯玉堂笑了,“一言为定?”
沈愈探出手,“一言为定!”
冯玉堂倒是个行事干脆利落的人,他与沈愈握了下手,随后便径直朝着堆在一起的十几块毛料大步走去。
而沈愈却做出了一个让众人有些意外的举动。他轻轻拉住裴玉琴的手,动作自然而又带着一丝亲昵,“走,琴姐,你帮我参谋参谋!”
裴玉琴那白皙柔软的玉手被沈愈当众握住的瞬间,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着甜蜜的感觉,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默契和亲近,但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不过,她还是很乖巧地跟着沈愈朝毛料堆走去,身姿轻盈,犹如画中仙子!
“启南,我又不懂赌石,没办法给你好建议的!”裴玉琴压低声音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微风拂过琴弦。沈愈微微一笑,回应道:“没事,瞎选一块。”裴玉琴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嗔怪道:“那怎么行?顾先生给的待遇这么好怎么能瞎选呢?启南,你这首席赌石顾问的工作姐姐都羡慕!不需要天天工作,不需要考虑盈亏,无非就是缅国春秋两季举办翡翠公盘跟着裴家的商务精英团队飞一次缅国,以及施氏珠宝送来原石时把把关,衣食住行,全都不需要费脑筋,只管体验众星捧月就是了!”
沈愈听了裴玉琴的话,心中不禁苦笑一声。
其实刚才的他,就如同炭炉上的水壶,除了按照煤火的意思把水烧开后。顾家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优厚了,优厚到他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深知,一旦不答应,别人肯定会认定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的更多,而不会有别的想法。
这就是大亨们的超绝手段,看似春风细雨,却让你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一种无路可退的境地。
但他也明白,既然接受了这份工作,这场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