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桥本康太郎促膝长谈后,刘威对兄弟会的境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真正外强中干的不是刘威,而是兄弟会。与船社一样,兄弟会也面临着内忧外患的艰难处境。这个问题由来已久,正随着康太郎的健康状况曰益恶化而愈演愈烈。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康太郎哪一天倒下,兄弟会就哪一天覆灭。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康太郎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对那个心胸狭隘的弟弟抱多大希望。 就算他让桥本由美退出兄弟会,甚至把她送到国外,像平凡人那样生活,只要她仍然是兄弟会的合法继承人、对篡位者具有威胁,她就不可能像平凡人家的孩子那样,过上安安静静的生活。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在康太郎看来,平稳度过权力交接期,让刘威获得证明自己的机会,得到大部分兄弟会成员的认同与支持,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向外扩张、拓展势力范围,根本不在康太郎的考虑之内。 再说了,要是刘威能借船社之事证明自身实力,得到健次郎等人认同,还怕今后没机会向外扩张吗? 只是这个晚上,并不平静。 离开康太郎的房间,刘威看到渚首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猥亵大叔出去,把他送上了停在码头上的皇冠轿车。 此人其貌不扬,只是一双眼睛贼溜溜的。 见到刘威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才装着没事的样子走开。 他是什么大人物,需要渚首亲自送行? 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吧,那辆皇冠轿车太平常不过了,而且车身上爬满尘土,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清洗过了。 想到回去早了也只能跟小仓籁在床上厮混,刘威又不是有了女人就下不了床的人。 到大门边站了一会,见到渚首回来,刘威掏出香烟,主动迎了上去。 “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半夜三更来访,神神秘秘的,一双贼眼睛转个不停。”刘威一边说着,一边替渚首点上烟。 “还能是什么来头,东京警视厅的品川纲良,一个很让人恼火的家伙。” “警探?” 渚首抽了口烟,说道:“他来询问白天的事情,说是在调查那辆车。没什么大碍,我们做了手脚,案发前就报失了。” “改了报失记录?” 渚首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没这么简单吧。” “什么意思?” “他是警探,肯定看过报失记录。就算有所怀疑,也应该先找律师询问,没理由半夜三更登门拜访。” 渚首一愣,立即说道:“我一直觉得有哪不对劲,这家伙肯定别有所图。” “车辆处理掉了?” “当然,早就化成铁水了。” 刘威略一思索,说道:“这家伙肯定不是来调查车辆,而是想知道我们的行踪,说不定是朝着你来的。” “朝着我来!?”渚首一愣,说道,“难道他知道高杉忠光与大鸟义根的事了?” “你害怕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哪害怕,我只是觉得他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跑来搞什么调查。” “放心吧,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不在现场,有大把人替你证明,还能拿出一大把不在现场的证据。”刘威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家伙确实不简单,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你得多留点心,别着了道。” “妈的,我现在就派人把他做了,看他怎么查。” “渚首,你做事之前都不用脑子想一下吗?” 渚首一愣,大概没有明白刘威的意思。 “这家伙敢找上门来,肯定有所准备。你派人去把他做了,等于得罪全部警察。兄弟会再牛比,也斗不过东京警视厅吧?” “这个……”虽然被刘威奚落了一句,但是渚首根本没往心里去。 “有人追查也是好事,说不定到时还能帮上一把。”刘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渚首说道,“记住了,千万不要对付他,甚至不要派人跟踪他。能查到这里来的警探,能力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该怎么办?” “旁敲侧击,通过你们在警察局里的眼线,查清此人的底细,再通过别的渠道搞清楚他查到哪一步了。” “这个好办,我马上安排。” “有消息了就告诉我。” “你现在干嘛?” “睡觉,还能干嘛?” 渚首一愣,随即苦笑起来。在刘威面前,他有点像智力发育不全的低能儿。只是渚首并不为此介怀,因为这家伙本来就少一根筋,做事之前从不用脑袋思考,完全凭本能与一股蛮劲。 品川纲良就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了。 松本矢石遇害后,他通过同事在电信公司的亲戚,查到了松本矢石的通话记录,得知在当天中午,大鸟义根联系过松本矢石。结合发生在岩田屋百货大楼外的枪战,品川纲良一下就把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 正好在这个时候,其他方面的追查有了收获。 鉴证科的探员利用在现场找到的装甲门板,查到逃离现场的gmc商务车属于兄弟会名下的一家车辆租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