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先是一愣,可转念想到孔冉与彭玲的来意,她立刻猜到季太太多半也是为了谭家人去隆昌寺祈福的事情给自己下了帖子。
孔冉更是直接笑说道,“看你这次用什么借口拒绝。”
彭玲道,“先前我还纳闷呢,季家向来会做人,怎么只给我们下了帖子,却独独把你给落下了。原来季太太早有安排,倒是我多心了。”
盛南锦不敢怠慢,赶紧吩咐婆子进来。
等接过季家的帖子一瞧,还真像预料的一样,就是请她和谭家的九小姐与十三小姐做伴,一同去隆昌寺祈福。
盛南锦有点儿不太乐意。
虽然和谭九小姐仅有一面之缘,但她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好像旁人都要俯首称臣似的,这让盛南锦十分不自在。
她并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
但帖子既然是季太太下的,直接拒绝便驳了季太太的面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好在还有孔冉与彭玲做伴,到时候她只要跟在后面保持安静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盛南锦轻轻叹了口气,“原本还想待在家里躲清闲呢,现在也没戏了。”
彭玲笑呵呵地道,“这多好,难得咱们三个凑得齐全。也别管什么谭家的小姐了,咱们自己好好玩一天。”
孔冉却比她稳重想得长远多了,“那怎么行?既然名义是作陪,哪有不顾客人自己玩的道理?回头传到季家的耳朵里,还不得怪咱们不懂事?你要仔细想想,这次谭家来的目的是什么?”
彭玲道,“这还用想吗?不就是为了季家大少爷与谭家九小姐的婚事吗?”
孔冉点了点头,“不错。要是这门婚事真的成了,这位谭家九小姐可就是季家的当家主母了,咱们这时候与她混个脸熟,将来也好说话。虽然不用去费心思巴结她,但总不能把人得罪了吧?”
彭玲幡然醒悟,“幸好有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又做错了事。”
等吃过午饭,孔冉与彭玲又坐了坐,三人商议了出门的事,她们这才起身告辞。
盛南锦也没有挽留,亲自将二人送到了垂花门。
只是她前脚刚回到澄碧堂,盛氏后脚就追了过来,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不是病了吗?怎么又能见客了?”
盛南锦觉得她急切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居然会当面问人家这种话。她冷笑着道,“两个平日里玩得来的朋友,得知我身子不好,特意来瞧瞧我。人家亲自登门,难道我还要拒而不见吗?”
何况这又与盛氏有什么关系?
盛氏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正是怕这些人打扰你,惹得你休息不好。这病可拖不得,拖来拖去拖成了顽疾,到时候更难去除了。”
盛南锦淡淡一笑,“有劳姑姑惦记,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回去歇着了。”
盛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难得过来,你陪我说两句话。”
难得?
不是天天都要来吗?怎么就成了难得?
盛南锦强撑着精神应付道,“姑姑有什么吩咐?”
盛氏道,“你表哥得知你身子不好,急得不行,连书也不肯读了,说什么都要过来看看你。你瞧,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不一样,他为了你,是什么都不顾了。”
这话说的,要是将来沈集不能金榜题名,盛氏还不得把罪名安在她头上啊?
盛南锦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读书乃是大事,姑姑还是让表哥以大事为重吧。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为了这点小事分心呢?不然将来有什么岔子,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这份罪名我可担不起,姑姑还是饶了我吧。”
盛氏听后十分的不满。
这不摆明就是说沈集考不中吗?
盛氏还要再说,盛南锦已经先一步道,“何况表哥已经定了亲,事事该以纱姐儿为重,总往我这做姑姐儿的院子里跑算是怎么回事?要是传扬出去,哪怕将来表哥入仕为官,只怕也会被人弹劾非议的。”
盛氏道,“阿锦,你可不要听信旁人的谗言。你表哥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从来没有旁人。这桩婚事完全就是个误会,都怪你爹那个老糊涂,指鹿为马,居然乱点鸳鸯谱,将阿集和纱姐儿配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我答不答应,你表哥第一个就不会同意的。”
是吗?
当初要是没有惠仲文升迁,自己无法从田庄回到家里来,只怕这门婚事早就成了吧?
盛南锦连敷衍她的兴致都没有了,干脆道,“不管怎么说,事情既然定下来了,岂能随意更改?要是被外人知道,以后盛家的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姑姑再也不要提起此事,免得遭人话柄,一笑万年。”
盛氏面子上拉不下来,神色十分难看。
盛南锦可不管她心情如何,借口身子不适,转身便进了内室。
盛氏一甩袖子,出了澄碧堂的门。
贴身妈妈见她动怒,紧跟在身边安慰道,“太太别恼,这本就是不能急的事,得细水长流才好。”
盛氏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倒是不想急,可等到惠仲文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数不尽的青年才俊摆在眼前,他还能将咱们家阿集放在眼里吗?不趁着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