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妈妈却觉得十分奇怪。
从前大小姐和二小姐争得头破血流,怎么如今二小姐没了,大小姐反倒愿意为她的事情出头了?
她又哪里知道‘盛南锦’身上的秘密?
就在这时,尺素和三春也打听到了于家的消息前来复命。
眼见着甘妈妈和甘兴媳妇都在,两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盛南锦道,“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尺素小声道,“我们打听到了于家的一些消息,原来于老爷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会儿连儿子都有了。只不过一直瞒着家里,于太太又是个木讷的,因此没有被发现。”
“啊?”甘妈妈大惊不已,“你说的是哪个于家?”
尺素道,“还能是哪个,自然是小石桥的那个于家了。”
甘妈妈不敢相信,“于老爷向来本分老实,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别是听错了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盛时在外人的眼里也是个温腼柔和的人,可家里的姨娘却一个接一个,可见本分老实与花心并没有直接联系。
盛南锦道,“于老爷把外室安置在了哪里?”
三春抢着道,“就在离小石桥不远的三井巷,他租了一间小宅子,左右都是茶馆,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之所以叫三井巷,是因为不长的巷子里存有三口北魏时期的古井,井水清澈甘甜,百年不枯,井水又非常适合泡茶,于是三井巷周围便开了不少茶馆,平日里人来人往,十分的繁华。
盛南锦闻声也不得不佩服于老爷的睿智,“真是个绝妙的安排,那里每日进进出出不知多少人,谁会留意到于老爷?就算与旧相识碰上了,也大可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比如谈生意……难道谁还能怀疑他不成?”
甘兴媳妇撇着嘴道,“可见这男人要是想做坏事,总能想尽办法瞒住家里的。”
三春毕竟自小长在乡野,性子不如尺素稳重,见状便笑着道,“大小姐,您让我们去打听于家的消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于家肯定会非常热闹吧?”
盛南锦反倒犹豫起来。
此事一旦散播出去,于家的名声受损,于太太和于小姐以后都别想出门行走了,就连于小姐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她有些于心不忍。
甘妈妈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分明是于小姐放出流言来害大小姐,咱们这会儿心软,反倒成全了坏人。大小姐,我看您也不用怜惜于家人,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流言的厉害好了。”
盛南锦道,“倒不是心软,只是觉得这样一来,于家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甘妈妈道,“难道于小姐散播流言的时候,给您留后路的不成?我就不信凭她一个闺阁中的小丫头,有多大的能耐办成这样的事儿?其中要是没有于太太的推波助澜,怎么可能成呢?”
盛南锦还是觉得于老爷养外室的事情太大了。
甘妈妈道,“大小姐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保证办得妥帖,还不会让人查到您身上来。”
甘兴媳妇也在一旁道,“咱们不主动惹事,可这事情压到了头上来也不能怕事。于小姐不是想坐山观虎斗,躲在暗处看好戏吗?看戏的哪有唱戏的热闹,就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好了。”
盛南锦只好道,“那就放个风声出去,至于传成什么样,就不要再管了。”
甘妈妈保证道,“知道您心善,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的。”
盛南锦点了点头。
甘妈妈和甘兴媳妇在澄碧堂吃过午饭,这才起身告辞。
盛时得到消息后打发了个婆子过来,“老爷担心大小姐的身子,特意让我来问问。”
盛南锦猜到盛时是想见自己,便故意说几句咳嗽几声,吓得婆子不敢近前,唯恐被传染上,关心了几句便匆匆跑掉了。
回到盛时面前,少不得要添油加醋说上一番。
盛时皱着眉头道,“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那婆子道,“毕竟是个女儿家,娇生惯养的,稍有个风吹草动就要难受上一阵子。”
盛时无奈地挥了挥手,头疼地琢磨着孙先生和白先生的事该如何解决。正自愁眉不展,外头有小厮来报,“老爷,表少爷到家里来了,要给您请安。”
盛时听说沈集来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对这个外甥还是很不错的,虽说答应过盛南锦短时间内部会让他进家门,但人都已经到了,总不能真撵出去吧?
何况盛氏还在家里住着呢。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怠慢了儿子,那还不得来与自己拼命?
盛时道,“请安就不必了,让他先去见他母亲吧。”
小厮领命而去。
盛时优哉游哉地喝了一杯茶,小厮又来禀告道,“表少爷见过姑太太了,还是要来给您问声安。”
盛时见外甥敬重自己,心里倒也介怀了不少,笑着道,“那就请进来吧。”
一袭青衣的沈集很快便走了进来,姿态优美地向盛时问候,“见过舅舅。”
盛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集开口便是告罪,解释起了自己在隆昌寺的行径,“当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