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摆脱沈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盛南纱尽快嫁到沈家去,到时候盛氏和沈集自然也起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那么要如何促成这件事呢?
盛南锦仔细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要在卫姨娘的院子留一个眼线,起码有什么消息自己能尽早知道。只是如今能在那里当差的都是些老人,深得卫姨娘和盛南纱的信任,实在没有恰当的人选。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被卫姨娘知道消息,一定会更加谨慎小心,日后再想安排也就难了。
盛南锦迟迟没有行动。
没过两日,孔冉给她送信来说谭六太太已经带着谭凤珠和谭凤卿回嫁去了。那位谭家的十三小姐临行之前还送了不少东西给彭玲,弄得她措手不及,十分不好意思。
这原本就在盛南锦的预料之内,因此并不十分奇怪,反倒觉得谭家这位六太太还是很聪明的,能够快速认清局面,又能找到最好的破局之道,实在是了不起,难怪能担此大任,被谭家委派过来。
不过现如今谁还有精神留意谭家的九小姐有没有私会外男,人人都在传于家的事情,惹得于家生意都做不下去,只能将店门关门。
盛南锦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
她的本意是教训于小姐胡说八道乱传瞎话,甚至还将自己和丁小姐也给卷了进去,可谁能想到流言的威力如此之大,如今这样的局面已经不是她所能收场控制的了。
盛南锦不免有些心虚,下定决心以后都不敢再利用流言来攻击人了。
季太太那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徐妈妈担心她觉得盛家小姐行事太过狠辣,轻声道,“毕竟是个小丫头,想事情不那么周全,对后果预料不足,如今这样的局面,倒也不全是她的过失。”
季太太淡淡地笑道,“万事有因才有果,要不是于家先陷人家于不义,也不会吃到今日的果。我倒觉得盛小姐没做错什么,难道别人给了你一个耳光,你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都是一世为人,为何要委屈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徐妈妈道,“太太还是和从前一样,最是嫉恶如仇。只是这话可不能被老爷听到,不然要被说的。”
季太太道,“这不是只有你在跟前儿吗?何况我倒是想与他说,他也得回来才行啊。这次他出去的时间格外久,让人放心不下。你说……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徐妈妈道,“不会不会,您可别胡思乱想。老爷又不是那愣头青小子,这条路是走惯了的,四处都打点得明明白白,能有什么事儿呢?”
季太太轻轻叹了口气,“可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是不安,夜里睡得也不好,有种心惊肉跳,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徐妈妈道,“您是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是因为太担心老爷,所以才会夜不能寐。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回头我陪您去隆昌寺上炷香,有菩萨保佑,家里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反正谭家的人都走了,家里也没那么多的事儿。”
季太太答应下来,“也好,顺便让寻汌也回到家里来,总住在寺里不是长久之计。如今老太太的身子渐渐好转,他也该回去读书了。”
徐妈妈一愣,“眼瞅着就要到年底了,您就让大少爷在家读书吧,不是一个样吗?老爷还没有回来,总得让他们爷俩儿见个面呀。”
季太太道,“正是因为老爷要回来,我才想着让寻汌赶紧走,免得他们撞了面,老爷又要唠唠叨叨说教个没完。”
徐妈妈无奈地道,“老爷对大少爷实在太严苛了些。”
季太太道,“玉不琢不成器,老爷对寻汌寄予厚望,自然更加严格。”
徐妈妈心疼地道,“我看大少爷这次回来又瘦了不少,因为谭家的缘故,他也没在府里住上几天,那隆昌寺全都是斋菜,他怎能吃得惯?”
季太太笑着道,“瞧你说的,他都多大的人了,眼瞅着就要定亲娶媳妇的人了,难道连照顾自己也不能?”
提起这些,徐妈妈连忙道,“太太,大少爷的婚事……您心里可有眉目了?”
季太太道,“我一年四季,也不过围着家里这么大点儿的地方转,能认识几个人?寻汌的婚事,还得老爷做主才行。”
徐妈妈道,“若是有那合适的人家,还是尽早定下来吧。”
季太太道,“老爷心中自有安排,倒也急不得。”
两人正说着,有丫鬟款款走进来道,“太太,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季太太立刻起身,带了徐妈妈等人去了季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的精神很好,一见到季太太便笑着道,“你瞧瞧,前几日你让人送来的花,我照顾得怎么样?”
季太太顺着她的手指一瞧,窑瓶内的月季盛放得格外灿烂,房间内香气馥郁,让她也忍不住赞叹道,“哎哟,这花居然还开着。”
季老夫人十分得意,问起了季家大少爷的情况。
季太太道,“他要在隆昌寺苦修,说什么都不肯回来。这孩子的性子坚毅,我是说不动的。家里除了老爷,没一个能震慑住他。”
季老夫人道,“谁说的?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