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因为慧心庵的事,卫姨娘将盛南锦也给恨上了。
盛南锦才不怕呢。
何况她乐得轻松,压根也不想搅和进跟沈家有关的事情中去。
倒是盛时,显得很不高兴,特意将盛南锦叫了过去,“沈家来下聘,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不露面?这让外人见了,只会觉得你们姐妹感情不好,不但看了笑话,还会传出闲言闲语来,你怎么连这面子功夫也不做了?”
在意的仍旧是所谓的名声。
盛南锦早就想好了对策,平静地笑着道,“其实就算父亲不问,我也想和父亲说道说道此事。纱姐儿是家里这一辈里第一个出嫁的孩子,嫁的又是知根知底前程似锦的表哥,不只是父亲,家里人也都跟着高兴。中间虽然发生了一些曲折,但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到什么时候都得守望相助才行。不瞒您说,我连给纱姐儿做添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结果卫姨娘却没有派人通知一声,我想着是不是姑姑先前又是中意我,又是张罗一女侍二夫的事儿惹得卫姨娘不自在了,生怕我过去闹出什么不愉快啊?下聘是大事,既然卫姨娘介意,我自然没法再往前凑,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盛时听后却思索了片刻,“下聘的礼节太多,许是卫姨娘一时忙忘了。你也真是的,自己过去就是了,干吗非等人请?”
语气虽然仍旧十分严厉,但表情却已经软了下来。
盛南锦顺势道,“这下聘出嫁都是有讲究的,我年轻冒失,不知道轻重,万一冲撞了可不好,因此才没有厚着脸皮去凑热闹。不过父亲说得也对,这事是我想拧了。等纱姐儿出阁的时候,我一定美美地去捧场,热热闹闹地将她送上花轿。下聘来的都是自家人,我自从落水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外头都是知道的,想必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盛时闻声就更满意了,一边点头一边道,“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一家子姐妹,哪有什么隔夜仇?嫁去了沈家,那就是沈家的人了,你去送送她,也算全了这一世的姐妹情。”
当着他的面,盛南锦自然答应,“是,我都听父亲的。”
日前惠仲文引荐的丁明善才给他介绍了几位杭州当地的大客户,这些人从前对盛家是理也不理的,可由丁明善出面又有不同,听说盛时是惠仲文的妹夫,对他更是热情有礼,直接便下了几个大订单。如今盛家的织工都在赶工,就怕不能在交货的期限内完成。
盛时心情很好,对这位大舅兄也异常的感激,看什么都顺眼,眼见着盛南锦如此懂事,心里更是十分的妥帖高兴。
盛南锦本想趁机提一嘴那四万两银子的事儿,又觉得不是时候,万一引起盛时的怀疑就没必要了。
她陪盛时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告辞。
等她一走,盛时立刻便把方管事给叫了过来,“你去给我打听打听,沈家来下聘,卫姨娘当真没有通知阿锦吗?”
这还用打听吗?家里人谁不知道?方管事心里正美,觉得借着卫姨娘的手替自己出了气。看盛南锦还敢不敢张狂,抬举肖管事打压他了?
可听盛时这么一问,方管事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道,“这……这我还真不清楚,我这就出去打听打听。”
他毕竟是自小服侍盛时的,盛时虽然不够精明却也不傻,眼见着他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个不停,就猜到他必定有所隐瞒。
方管事刚退出门,盛时便命人将肖管事给找了过来,向他问道,“你说说,沈家来下聘的时候,卫姨娘怎么没派人去请大小姐?”
肖管事正色道,“我一直在外院忙活,内院的事情不大清楚。不过倒是听下人们议论说,卫姨娘对外称大小姐身子不好不能见客,因此没有麻烦她。但也有人说……”
他故作迟疑,仿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一般。
盛时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不悦地道,“别吞吞吐吐的,接着说。”
肖管事便大着胆子道,“有人说卫姨娘嫌弃大小姐没有母亲,是孤女,不吉利,怕坏了下聘的喜气,因此没有派人去请。”
盛时大怒,“胡说八道!什么孤女?她有父亲,有祖母疼爱,怎么就是孤女了?这话是谁传出来的,你把人给我找来,我当面问问他!”
肖管事一脸为难。
盛时也缓过神来。
话自然是从卫姨娘的院子传出来的,难道还能将卫姨娘一干人等抓过来当面对峙吗?
盛时即便心中再不满,但碍于情面也不能做到这一步。
他摆了摆手,示意肖管事可以下去了。
肖管事心满意足地退出了门,转身就去向澄碧堂邀功。
想到刚刚长女懂事的样子,再想想卫姨娘的做法,盛时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
澄碧堂里的窦姨娘对盛南锦道,“沈家这是摆明了轻视三小姐,咱们也不知道卫姨娘是怎么想的,就这样还要将女儿上赶子嫁过去。纱姐儿到了沈家,丈夫能敬重她吗?婆婆能疼爱她吗?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咱们都是做女人的,我只要细想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盛南锦笑着道,“毕竟是一小长到大的情分,想必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