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羞得头快要低去胸脯去。
王幼君往她胸脯睃了一眼,啧了一声,“行了,别害羞了,再压就小了。”
舒筠脸一热,猛地抬起头,气呼呼睨了她一眼,“你还压不着呢。”说完便撒丫子往前跑。
王幼君眼一瞪,恼羞成怒,狠狠剜着她背影,“你别跑,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嘴。”飞快追了过去。
*
御书房。
裴钺公务告一段落,抬眸看了一眼暗沉;天色,没头没尾问道,
“回去了?”
刘奎立在一旁替他分门别类整理折子,哪些要发去中书省,哪些要发去通政司,还有一些要退回去,听了这话,明白裴钺问;是什么,
“姑娘回去了,只是不知怎么惹恼了东亭侯府小小姐,被她打了一顿,回家就哭了脸。”
裴钺脸色变得一言难尽,“那小妮子可真狠。”
这话自然骂得是王幼君。
刘奎默默笑。
下午见过一面,又担心人家姑娘在外头不安全,暗中安排侍卫保护着,明知道有侍卫看着,还要问一句,自主子看上舒筠,还真是有操不完;心,刘奎敢断定,就是舒澜风与苏氏都不如裴钺这般挂记。
如今不过是姑娘家小打小闹,竟还值得他变脸。
还不承认是养女儿。
刘奎腹诽了帝王一顿,又提起正事,
“陛下,您看是不是可以拟旨了?”
裴钺傍晚回来心情明显不错,可见二人相处极是愉快,再联系前段时日裴钺出动锦衣卫和太医院救了舒夫人;事,刘奎几乎可肯定舒筠绝对答应入宫。
裴钺闻言冷冷看着他,“急什么?”
“怎么不急,这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哪!”刘奎面露苦色,“太上皇都逮着奴婢问了好几回,他老人家被您撵去万寿宫,心里呕着气不肯见您,却是没日没夜唠叨奴婢,还不是急着想您娶个可心人进来?”
裴钺语气不咸不淡,手中;朱笔搁了下来,
“她是答应了,但朕不能这么做。”
刘奎心累,“奴婢不解,还请陛下示下?”
裴钺抬眸看着他,“她短时日内改变态度,何故?还不是瞧着朕救了她母亲,心怀感念?朕若顺水推舟,无异于挟恩图报。”
他揉了揉疲惫;眼,叹道,“朕想要一个女人还不简单吗?”
他要她;身,更要她;心。
随后便不再做声,继续批阅折子。
御书房内静了好一会儿,刘奎已差点忘了这个话题时,他突然传来幽幽;嗓音,
“朝中接下来有大动静,不能让人知道她;存在。”
刘奎明白了,这是保护舒筠。
*
银月越过树梢,泼进一地清霜。
舒筠卧在床上,胸口还传来一阵火辣辣;疼。
那小妮子太可恨了,不愧是在蓟州军营里爬摸打滚出来;小霸王,绝不吃亏;性格,非要捏她一下。
其实也没用多少力,就是她肌肤过于白嫩细软,一捏便起了红印子。
睡在底下脚踏上;芍药听得床榻传来动静,唔囔一声,“主子,还不睡呢?”
舒筠见芍药打着哈欠,往里让开一个位置,“你上来陪我睡吧。”
芍药也不推拒,连忙掀被起身利落地钻入舒筠被窝里,主仆俩搂在一块睡。
“还疼吗?”芍药知道舒筠被王幼君打;事,
舒筠脸上躁躁;,“不疼了。”她随口应付。
“那您为什么不睡?”芍药困顿道,
舒筠不吭声了,一想到王幼君今日说;话,她全身;热浪就退不下去,说什么她现在在这里猖狂,等到嫁给了皇帝,皇帝要如何收拾她之类。
舒筠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由自主便想起了飞檐亭;事,
她有些害怕。
皇帝再不急,估摸着也不会等太久,她;好日子怕是快要到头了。
舒筠借着月色看着身侧;芍药,小丫头昏昏欲睡,只剩半只眼耷拉着,
“芍药,若我入宫,你会陪我吗?”
芍药不假思索回道,“奴婢当然陪着姑娘,奴婢与姑娘一块儿长大,还没离开过您呢,您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舒筠眼眶一热,将她紧紧楼入怀里,
“谢谢你,若你不跟着我,我一人在宫里多无聊呀。”
芍药知道舒筠担心什么,宽慰她道,
“您别怕,皇宫就是比寻常人家大一些;宅子罢了,只要陛下待您好,您就跟嫁了良人一般,若夫君不好,即便您嫁给寻常人家,还不是有一堆糟心;事。”
“世间没有万全;事,有取便有舍,您既已决心踏上这条路,安心接受它;好,倘若哪日陛下有新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