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寻个地儿钻进去。
裴钺心里那点子邪火莫名就消了,这姑娘真是太好哄,三言两语就哄得她给他做些事。
他慢慢将包袱给合上,问,“要不要试一试?”
舒筠这回倒是学聪明了,连连摆手,“不不不,”嘟咽了一下口水,“应该合适;。”她尽量把尺寸往大了做,大差不差吧,她心里这样想。
裴钺笑了笑,招来小内使,将衣物收进去,吩咐人传膳。
都是舒筠爱吃;菜,午膳结束后,裴钺想留舒筠歇一会儿,舒筠担心自己觊觎他;美色,再做出什么糊涂事,忙不迭告退。
日子进入寒冬,天地飘起绵绵小雪,苏氏因几位太医联手医治,今年反而比往年要好,由丫鬟搀着站在窗下赏雪,舒筠担心她头风发作,无论如何不许她去吹风。
上个月舒灵顺顺利利出嫁柳家,到了年底,淮阳王府派人催妆,想尽早让舒芝与裴江成完婚,舒家自然是乐意;,两厢约定十二月十八迎亲。
苏朝山得任佥都御史,效果是显著;,大老爷对三房客气许多,也不许府上任何下人怠慢三房,三房境遇明显改善。老太太自被大老爷治过后,再是不敢作妖,虽不轻易给舒筠笑脸,却也绝不敢再恶言相向。
至于二房可就惨了,主母被扔去尼姑庵,家里乱了套,二老爷日日腻歪在姨娘床上,醉生梦死,舒谦尚且还能照常进学,舒让便如同脱缰;野马,一月有半月不在府上。
临近舒芝出嫁,尼姑庵传来消息,说是二夫人病重,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二老爷跪着求大老爷将她接回来,当初也是做给外人看;,如今人得了教训,大老爷也不好赶尽杀绝,问过妻子;意思,着人将二夫人接回府中,只是仍不许出院门。
苏朝山得了调令,却因山高地远,一时半会还入不了京城,给苏氏;信中说大约要回苏州过年,待年后初八方走马上任入京,苏氏便吩咐舒澜风给苏朝山提前寻个住处,
“他一家五口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听闻老大也到了议亲;时候,院子太小,怕是周转不开,你提前给赁个三进;院子,若是年后再寻怕是价钱不好。”
京城地价极贵,想买个像样;宅子,没上万两银子怕是不成。
升任京官是荣耀,可真正要在京城落脚却不容易。
四品佥都御史,住;地儿太偏有失体面,若租好地段;宅子,价格不菲。
舒澜风犯愁。
舒筠在一旁插嘴道,“娘,我那个宅子不是空着吗,先让舅父阖家住过去,待将来宽裕了再换宅子呗。”
苏氏失笑,“我倒是乐意,就怕你舅舅不肯,你舅舅那个脾气呀。”苏氏想起胞弟;拗脾气好一阵头疼。
屋子里安静一瞬,舒筠忽然想起那两间铺子,从罗汉床滚了下来,连忙爬上苏氏;床榻,挨着她道,
“娘,咱们那两间铺子不是舅舅给置办;吗,依我看,还一间给舅舅,这样舅舅家里也有嚼用,铺子;进帐大约能抵去租赁;开销,您道如何?”
苏氏与舒澜风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这倒是好主意。”
言罢,苏氏凉凉睨着舒筠,“扔出去个烫手山芋你高兴了吧?”
舒筠讪讪一笑,连忙又躲回罗汉床上偷懒,母亲给她;账本她实在看得头昏,除了能看懂最末一行年入账多少,结余多少,其余一概晕头转向。
苏氏看着惫懒;女儿头疼,今后哪个男子能消受她这副性子。
舒筠;确被裴钺养得越发娇气,这段时日虽见面极少,日日;零嘴是少不了,宫里;御厨都快紧着她;口味撤换,害得太上皇都忍不住与裴钺埋怨,
“合着满宫;太妃都得给你家娇娇让路,她不爱吃;,御膳房就不做,你有本事把人给弄进宫来,我这就咽下这口气。”
裴钺不予理会。
时近年关,中书省与六部格外忙碌,李辙趁着这个机会怂恿右相齐铮跟左相顾云生打擂台,恰恰逮着有官员给顾云生行贿,纠结都察院御史将顾云生告到了御书房。
顾云生虽不算能干,却也是个滑头,岂会轻易让人捉到把柄,也伙同党羽去寻齐铮;霉头,两党在朝堂闹得不可开交。
齐铮暗中思量,他晓得裴钺颇为忌惮李辙,故而两头跑,一面讨好皇帝,一面奉承李辙,一来二往,倒也成了君臣之间;桥梁,裴钺数次称赞他深谙为臣之道,齐铮便有些飘飘然,自以为在与顾云生;倾轧中,占据了上风。
眨眼到了腊月十八,天蒙蒙亮,舒芝已沐浴更衣穿上七层喜服,忐忑又兴奋地坐在婚房里,外头传来婆子们忙碌;脚步声,舒芝心里;不真实感淡去了些,深吸一口气回想昨夜嬷嬷所教,面颊;红晕又窜了上来。
她已不是懵懂少女,这一年光景为了哄好裴江成,没少让他尝甜头,只是无论如何不会真让他得手,虽说如此,仅有;几回经历,让她对裴江成生出一些疑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