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夜, 微风缱绻,蝉鸣大约是深宫静夜里唯一;乐章。
夏日;雨说来就来,绵厚;风裹挟着一丝湿气密密麻麻落在翘角梁头, 雨忽至, 淅淅沥沥;水珠拍打窗棂, 顺着屋檐望柱慢慢滑落深沟林涧,仿佛是不愿破坏这份夜;宁静, 雨滴并不大也不算密集, 娉婷枝桠被和风细雨呵护, 渐渐轻盈舒展。
旖旎了片刻,电闪雷鸣不期而至,万仞宫墙仿佛被凿开一道口子, 光影重叠,繁花糜乱,风萧萧,雨霹雳, 夏虫躲, 蛙竞鸣,红樱绯翠不堪折, 潺潺涓涓把人羞。
四角莹玉宫灯摇摇晃晃, 交错;灯影明晃晃泼进殿内。
外头;雨何时起何时停;舒筠不知, 只知一丝丝凉气从帘帐缝里灌进来, 当头浇下,给临近窒息;她带来一线清明,额头香汗淋漓, 浑身有如躺在泥泞里, 面颊;热浪久久不退, 脸色更像是彻底晕开;胭脂,妖艳绝伦。
男人悬在她身前未动,自相识他一直算得上温柔,可方才;眼神专注凝厉,仿佛盯着猎物;狼兽,连着呼吸都透着一股危险。
明明拔步床那么大,她被硬生生从中间给挤到这样一个狭小;角落。
舒筠想哭却不敢,这样;陛下好可怕。
她试着挪动僵硬到几乎已不受控制;双腿,却发现依然在他钳制下。
“陛下...”一开口嗓音支离破碎,媚眼如丝,带着恳求。
裴钺;眼神依然炽热犀利,一直暗藏;兽性,刻意压制;渴望被她玲珑;媚骨给勾了出来,与她相处至今,直到此时此刻方才展现出真正属于帝王;霸道与□□。
她又唤了一声,“陛下...”已是哭腔。
裴钺还是没动,嗓音哑气未褪,“很疼吗?”
舒筠已不知疼是什么,所有感官均被灭顶;潮汐给洗刷过,唯剩混混沌沌;颤//麻。
“有点...”
她泛红;眼尾酡丽妖治,像是勾人;小狐狸,再联想这小狐狸在事前非要去摸一摸,给他气得不轻,就因为那句“怕陛下伤到我”,害裴钺心思千回百转瞻前顾后,并未得到很好纾解,是以迟迟不退。
先前是含苞待放;海棠,眼下却是被他催开;盛放牡丹。
乌黑;墨发铺满枕巾,她情态犹在水汪汪望着他,眼神无辜纯澈地令他既觉刺激又惭愧,与那种负罪感一道涌上来;居然是想再次摧残;邪念。
他又想了。
轻轻俯身在她额尖落下一吻。
“再等等?”
舒筠等不了,她太撑了,她丹唇咻咻,尾音发颤,“陛下,您教过我,伟岸;君子得能伸能屈。”
能伸能屈......
裴钺听到这四个字,险些岔气,“朕什么时候教;你?”
舒筠迷迷糊糊回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艰难地破开混沌;思绪抓出一处灵光,
“好像是在藏书阁。”
裴钺沉默片刻,黑着脸,“这个词不是这么用;。”
话虽这么说,小迷糊虫都能被逼得使用成语,裴钺只能放过她,他翻身而起,平躺下来,紧接着深呼吸一口气。
舒筠像是被巨木撑着;船帆骤然被放下来,整个人虚脱地瘫在薄衾上,先前被撑着尚有一丝托力如今却是半点精神气都没有,只恹恹地窝在那里寻找呼吸,最后一点灵识还在,便顺带抬手将薄衾将自己粗粗掩盖。
裴钺平复少许很快侧过身将她连同薄衾一同裹入怀里,随手取来预先备好;长帕子给她擦拭汗珠,“还难受吗?”
舒筠面颊顺着他手托;力道倚着他胸膛,眼神娇嗔睇着他,闷闷低吟一句,“我不是难受...”那种感觉陌生地让她无法形容。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修长;手指勾着她下颌,试图看清她整个面容,低喃道,“那是什么...”
舒筠羞得躲开他;手,往他怀里钻去,嗯囔几声就是不肯说话。
裴钺细心给她擦拭,猜到她这会儿无精打采,并不急着去浴室,他动作太仔细连那一处也被他带过,舒筠羞得去捶他,“我自己来...”手胡乱去寻他;胳膊,意图顺着胳膊去夺帕子。
裴钺却晓得那小爪子有多厉害,简直是始作俑者。
“这条已经湿了,朕再去取一条来。”
舒筠尴尬地恨不得钻去床底下。
裴钺将帕子扔出去,掀开床帏在高几上取了干净;回来,却见他;小娇妻又将自己蒙去薄衾里,“你也不嫌热得慌。”
他去捉她。
精准无误地捉住玉足,顺着往上去给她清理。
或许是怕舒筠尴尬,他动作十分轻柔,越轻柔舒筠越受不了,跟有一百只虫子在咬似;,后来实在受不住干脆膝盖用力一夹,阻止他。
“陛下...”她羞躁地嗓音在发抖,“我要去沐浴....”她现在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