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告辞,还望虞祖父保重!”
与神武侯深夜交谈过后,第三日一早,萧鹿云就辞行。
这趟京城之行,他带着满满的期待和喜悦,不想,迎接他的却是一场噩耗!
如今,他又带着满心悲痛离开这里,至于接下来该去何处,萧鹿云自己也不清楚。
“你……好孩子,一路保重,归家后别忘了来个信儿!”
千言万语梗在心口难开,神武侯眼中不舍,但硬着心没有再做挽留,只拍了拍萧鹿云的肩膀叮嘱他一路保重。
就这样,神武侯站在大门口廊下,看着一身灰白素袍,浑身上下无任何装饰的萧鹿云,带着萧和,萧美二人转身决绝离去。
挺拔俊逸背影带着满满的孤寂,犹如一抹世外孤客,无法与纷纷扰扰的尘世相融,最终也只能远离这纷纷扰扰,爱恨情仇!
“多好的孩子啊!”
痴痴望着那道俊逸背影消失在路口,神武侯红着双眼低声发叹!
自此,这个背影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只要想起便觉得酸痛!
罢了!
总归是有缘无分!
叹了一口气,神武侯就转身进了大门,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来到小跨院。
进正房,就见长孙儿——虞顾北,坐在榻边儿与虞驰正在小声嘀咕什么,走近才听到他们父子也在说萧鹿云;
“鹿云极好,只是咱家没这个福气!”
虞顾北说完这话神色悲痛的低下头,显然,是想起了妹妹。
“唉……”
躺在床榻上,心里装着事儿的虞驰正也重叹了一口气,又看着儿子这般伤感,他属实于心不忍,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
“祖父,鹿云已离去了?”
见自家祖父进来,虞顾北赶紧起身小声问。
“嗯——”
心里正难受的神武侯什么话都不想说,闷声闷气一个鼻音后,便坐在主位望着院子出神。
看着这样的神武侯,虞顾北心里也难受的紧,索性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孙儿被刺杀一事,祖父怎样想?”
果然,这招儿有用,神武侯立马收回眼神,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此事……哼!”
想起前日太子的突然到访,再想起萧鹿云的暗示,神武侯眼神冷厉的冷笑一声,而后转头看着孙子问;
“你觉得,又是何人所为?”
“事关重大,咱们也不能凭空乱猜,得有确确实实的证据!”
神武侯的话让虞顾北从激动中冷静下来,沉思须臾后便咬牙道;
“这个道理孙儿自是懂的,只是能这般大张旗鼓,并消息准确的准备一场刺杀,孙儿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能有这般本事……”
说到这儿,虞顾北停下话语,眼中带恨,紧握双拳,骨头‘咯咯’作响,用尽所有力气隐忍此时的怒火。
“祖父,您已上交兵权,他们父子为何……”
“住口!”
终是忍不住低吼出声的虞顾北,被神武侯冷着脸呵斥打断。
“此事就算祖父你老人家不说,孙儿也能猜出几分来。”
“其实,前天白日孙儿已经进京,在家附近得知太子在府上时便躲了起来,一国太子这个时候突然来府上,您觉得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他根本就是别有用心,打着探望功臣的名头来一探虚实,来确认孙儿到底有没有死,来……”
无法接着说下去的虞顾北,痛苦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他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虞家?
他们何错之有?
难道,忠诚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不……
不应该是这样!
他不允许这种不公发生!
突然,放下双手的虞顾北,盯着地面做出了某个决定,并且双眼无比坚定,只是在抬头的瞬间,眼神顷刻间清明无比,让识人能力最强的神武侯都没看出异样。
“你啊!常言道太刚易折,凡事切不可硬来,更忌急躁!”
说着,神武侯起身缓缓来到孙子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
“此事你既然已知晓,老夫也不必再隐瞒,但你切记,此事关乎咱们虞上下家百十来口性命,万不可露出任何马脚,更不可露出一丝不该有的情绪,等拿到确切证据再谋划也来得及!”
能不能拿到证据,来不来得及,其实神武侯心里也没谱,但为了安抚孙子,他信心满满的如是嘱咐。
“孙儿谨记,祖父放心!”
看着让他骄傲的孙儿这般保证,神武后满意的点点头。
……
得知萧鹿云要离京,太子——祁容舁,第一时间感到城外;
“萧公子请留步!”
马车追上去,坐在车前的徐寅大喊话。
“吁……”
神武侯府的车夫立即勒马停车,萧和第一个钻出马车问话;
“来者何人?”
问完话后,萧和才认出一身常服装扮,坐在车前的徐寅,好在他天生的冷脸,不用为此感到不好意思。
“东宫徐寅,咱家太子殿下有话要说,还请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