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谭与被抄家,不出所料会被诛九族……”
“公子,这是真的?”
刚才还很淡定的挽月,瞬间起身,红着双眼盯着虞杳等待确切回答。
眨眼间那双美眸蓄满泪水,她依旧倔强的盯着虞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千真万确,所以我才着急赶来,就想问问这孩子的身世,怕你们被牵连!”
“不是,这孩子与姓廖的畜生无关!”
满脸泪痕的挽月说的很是肯定,虽然说着伤心过往,可眼里有光,这一刻她真正从那无尽的黑暗解脱,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从心里‘活’了起来。
突然,虞杳脑子里再次想起那夜,挽月曾说‘廖谭与将她送人’这句话,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多问;
后来,又不忍心让刚生产的她难过,便没提这事!
如今想来,虞杳总觉得这事和汲貆有关!
毕竟,能让廖谭与,以送女人这种方式巴结讨好的人,好像只有他一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虞杳就头大,不由看向床上正睡的香甜孩子,又扭头看向挽月,最后一咬牙便问;
“那你可知,孩子的父亲是何人?”
话落,挽月浑身一僵,眼神不由的变暗,虞杳赶紧开口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
“公子好意挽月明白,不然不会匆匆赶来问此事!”
“正是!不瞒你说,此事有些棘手,不问个清楚我真不敢保证能不能护你们母子周全!”
一听事情这么严重,挽月赶紧擦擦眼泪,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恨意,低声道;
“我也不知是何人,那夜我被下了药……恍惚间看见那人双眼……”
心里猛的一沉,虞杳忍不住起身追问;
“双眼怎么了?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
挽月愣了一瞬,在虞杳的紧张的注视下点头道;
“是与我们不同,双眼好像带着些许蓝色……”
蓝色的!
果然是汲貆!
虞杳脑瓜子嗡嗡响,脸色更是严肃异常,整个人晕乎乎,软塌塌坐回去,脑子片刻宕机后,快速运转,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孩子……
想起孩子,虞杳瞬间清醒过来,起身盯着默默落泪的挽月急声道;
“赶紧收拾一下,你们立刻出发!”
“公子……”
“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说,我定会保你们平安无事!”
无比信任虞杳的挽月,在听到这话后,揪着的心也终于松开,红着眼道;
“一切听凭公子安排!”
在完全的信任下,虞杳也没了后顾之忧,便低声叮嘱;
“挽月,记住,这一路不要露面,不要说话,若非必要,尽量不要下马车!”
因为,虞杳也不能确定,这一路到底有多少汲貆的人!
其中有没有认识挽月的,她更无法肯定!
见挽月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虞杳又小声安慰;
“不过,也不要害怕,我就在你后面不远处跟着!”
挽月忍着泪水点点头,便哽咽道;
“挽月明白!”
虞杳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不想却被挽月一把抓住手;
“挽月,你……”
“挽月多谢女公子!您是挽月心中最厉害的女中豪杰!”
女中豪杰?
这样说……
“你……何时看出来的?”
挽月紧拉着虞杳带茧的小手,明明满眼泪水,却又笑的满脸幸福,压低声音回道;
“那夜,公子抱着我时……就发现的!”
说完,还瞅了一眼虞杳一马平川的胸口。
虞杳……
她其实也是有的!
就是穿的厚了些!
不知怎么的,虞杳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脯,惹的挽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你还是挽月的好公子!”
永远都是!
虞杳骄傲的笑说;
“没错,女公子也是公子!”
说完,便再次叮嘱;
“咱们回头再聊,快点儿收拾东西,不然就来不及了!”
刚说完,槐儿就提着热水进来,虞杳连忙让她一起帮忙收拾东西……
一柱香不到,两人收拾妥当,虞杳又同厨房要了一些热食,外加一壶热水,一起将挽月母子,槐儿送上马车,转身叮嘱胡秀杰,和架炎;
“进城后立即去关外,若是碰到自己人,就捎话给府中,让他们尽快送家中女眷去关外,越快越好!”
“是,属下明白,公子保重!”
二人低声回答,一人驾车,一人上马,在虞杳的目送下疾驰而去……
而赶了一天一夜路的虞杳,又给初一添了些上好草料后,要了一间上房,安心的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未时,虞杳被外面歇脚的过客吵醒,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起之前娄商的话,见天色还早,虞杳决定进文武城内看看;
掀被下床,穿戴整齐后,简单洗漱一番,喝了两杯温水,虞杳就骑着缓过劲儿来的初一,空着肚子朝文武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