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刚准备上马车,就见彭妈扬着手跑来。
“杳儿小姐,杳儿小姐。”彭好气喘吁吁,“老奴远远瞧着,杳儿小姐这是要出远门?”
李杳轻点了下头,她喜欢穗姐姐身边的这个彭妈,所以没有隐瞒,“是要出趟远门。”
彭妈拍了拍胸口,“幸亏赶上了。”
“怎么了?”李杳蹙眉,“是不是穗姐姐有事?”
彭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杳儿小姐,不是小姐有事。老奴过来,小姐她也不知道。我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碰上您了。”
“是彭妈找杳儿有事?”李杳问道。
“杳儿小姐,”彭妈噗通跪在地上,说起今晚的事情,“您不知道我们小姐最近又伤风了。老爷不许她出门,她是想去喝黑大人喜酒的,巴巴地倚在窗口只想听些声音。”
李杳把彭妈扶了起来,又取出一些药丸,“这些是治伤风的药,你拿回去给穗姐姐吃上两次,便可痊愈。”
彭妈接了过去,欲言又止,脚也不动。
“彭妈还有事情?”
彭妈又跪了下去,“是老奴逾矩了,老奴想请杳儿小姐再同覃大夫说说,给小姐准备手术的日程早日提上。
老奴只想小姐早点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
便是这冬天,也能在雪地里玩耍。我们小姐真是太可怜了。”
李杳拍了拍额头,赶忙又把彭妈扶起。
“彭妈放心,便是杳儿不说,师父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这几天他就在云府,便可安排。
想必,宋大人也与我师父在商量。只是没让你和穗姐姐知道罢了!”
“是吗?”彭妈露出怀疑的表情。
李杳把头转向门口方向,便见大哥从里头走了出来。
“彭妈,你要不信,我把这事交给我大哥,让他明日去长公主府,同我师父确定手术时间。”
李寄泽点头。明日他也是要去长公主府同长公主辞行,要见上覃大夫也很容易。
“那太好了!”彭妈喜极而泣,“泽少爷,那老奴明日再来找您。”
李寄泽想了想,便道,“明日我亲自去宋府,不用彭妈再跑一趟。”
又对彭妈说,“彭妈要常宽宋小姐的心,让她少忧心,多想些开心的事情。”
“是,老奴会的。”彭妈得了准信,再三躬身之后才高兴地回去了。
“大哥,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李杳勾起唇,上了马车。伸出头来,“大哥对穗姐姐的事情,一定要上心呀!”
“你倒会给我找事,”李寄泽微笑道。
“我看大哥甘之如饴。”李杳扔下这话,便把头收了回去,“我走啦!”
李寄泽目送着马车离开。
然后一回头,才发现他们家门口,乌压压地站满了人,也是吓了一跳。
“大家都想送送杳儿,”朱音娘干笑了一句,“都舍不得了!”
李寄泽点了点头,向前走到苏氏身边,“娘,泽儿扶您进去。”
苏氏抿着唇,“嗯”了一声,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不知道李寄泽怎么安慰的,反正苏氏的心是宽了。她让寄泽早点回去休息,又叮嘱他即将远行要注意安全。
长公主府后门,李杳的马车已经停稳了。
现在还没有到子时,李杳也不急,靠在马车里小憩。
“杳儿,我们怎么不干脆进去等。”王正钻进车厢,问道。
“干爹,还是别进去了。进去要说话,要解释,要辞行,很累的。”李杳仍没睁眼。
“而且,我那天走的时候,同长公主挑明了一些话。”她慢慢睁开眼,“我要紧的是我爹,而她要紧的首先是皇上的利益。已经不是同一类人了!”
王正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他知道大概是杳儿同长公主之间有了隔阂。不过长公主既然赠了玉佩,想来心还是在偏颇他们的。
遂也没有放在心上。
“好吧,不进去就不进去,我们在车上等也是一样的。”他拍了拍车厢,“可惜走得太急,没把这马车好好修整修整。越往北,就越冷。我们是熬得住,就怕战王妃熬不住呀!”
“干爹,你忘记了吗?”李杳眨了下眼,“杳儿早有准备。咱们出了城,便让黑鸟带我们去。等快到北地的时候,再放改乘马车。这”
王正拍了下额头,“在这云府待久了,我都快忘记你的本事了。这下不用担心了。”
“干爹,你也靠着眯会,往后肯定不轻松。”
王正立马会意,点了下头。
子时刚到,长公主府的后门打开了一扇。
无颜走在前面,后头一个婢女扶着一个身披黑袍,头戴帷帽的女子出来了。
王正先跳下马车,拉开了车帘。
婢女扶着女子钻进了车厢,无颜则和王正一起,坐在前头赶马车。
等到马车行驶,李杳的目光才从婢女的身上移开,“你就是汪老派来的?”
婢女点了下头。
伸手揭开战王妃头上的帷帽。
“小姐,请验货!”
李杳轻笑,神秘军队出来的暗卫果然不一样,总是把所做的事情当成一个任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