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人吃惊了。
李杳笑了,“还真是个草包!”
无颜紧拧着眉毛,“公子,属下想去追这个大王子,也许这是一次机会。若属下解决了他,或许北襄国再次进犯就会有所顾忌了。”
“无颜,”李杳挥手,把五百士兵打发去袭击,又认真的看着他。
“公子?”无颜脸色凝重。
“那些白骨到底是何人?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自从无颜跟着她,一直尽心尽力,况且也是他把祖母从将军府救走。
早在许久之前,李杳对无颜已无芥蒂了。
所以,他现在的不对劲,李杳也是放在心上的。
“你要去追杀北襄国大王子是假,你在乎的是那些白骨!”她轻吐了一口气,“原本我想等这仗打完再仔细问你,看来你是等不及了的。”
“无颜,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也许我们能帮你。”她会说我们,是因为此刻,朱雀眉眼也松动了。
朱雀抱剑,同独木一般,冷冷吐出,“那些成堆的白骨,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的骸骨更是婴孩模样,像是被屠了村。”
她盯着无颜的脸,又继续冷声说,“如果硬要证明他们的身份,或许这块石头能解释一二。”
她把斜挎在腰间的包打开,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石块,递给李杳。
无颜盯着那石块,试图从上面发现什么端倪。
李杳盯着石块,磨搓了一下,又念着上面雕刻的字,“石家村,冤!”
她猛地抬头,就见无颜双目猩红,一向冷峻的他,眼里满是脆弱,更是满目眼泪。
“无颜,你说。”
无颜别过脸,伸出手背狠狠的从眼睛上过。
“小,小姐,无颜本姓石。石家村的老老小小都是无颜的家人。可是有一天,整个石家村的人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座孤村。
属下原以为,他们搬迁了。
可是属下不相信,属下的阿伯阿叔,不给属下留下只字片语。
那年属下才十五岁,属下打了几年,打听了许多的消息,可最终,属下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属下在这砂砾地发现那些白骨的时候,竟觉得亲切熟悉。当然,它们似乎也在告诉属下,他们有多惨烈。
有人害死了他们!
可属下不知道是谁?”
任谁都想有个家,无颜也不例外。他父母早逝,是石家村的人养活了他。
那年他孤身到晴川关,等他再回家的时候,石家村就变成了一座孤村。再无任何生息。
村头的老井,填满了枯叶。
围坐在老井旁的阿爷阿奶们,也不见了。
若是往日,他们定会老远就向他招手,从怀中摸出存了许久的干果,又或者,烤得焦香的烤饼。
没想到无颜有这样的身世。
听者无不动容。
便是冷脸的朱雀,也一改往日,露出怜悯的神情。
“无颜,本小姐答应你,赶走这些北襄军之后,咱们一块找出杀害石家村的人。
整个村的人失踪,便是官府也会有记载。
一定能找到原因的。”
“不、不、”无颜颓然地说,“属下苦练功夫进到战王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查到石家村的蛛丝马迹。结果并没有。甚至连官府也没记载。
他们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从石家村消失了。
小姐!”
他伸出手。
李杳把小石板轻放在他手中。
“是,是阿叔的字。阿叔留下的这个石块。阿叔从前就是个雕刻师,会雕石碑。真的是他!”
“官府都没有记录?你查过了?”
无颜点头,忍着极大的痛苦。“在没进入战王府之前,官府的门属下都进不去,他们从不把属下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进入了战王府,属下也长大了许多,才明白。官府都不记录的事情,那这件事情定然与某个官员有关。
属下便再也不敢明说了。
甚至还抱着期望,也许他们是搬迁了。一直不敢把事情想得这么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朱雀冷声,“真要查出原因也不是这一时半会能查出来的。”
无颜也知,可悲痛和愤怒堆积在他胸口,着实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李杳冲朱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
“无颜,打听消息的事情找孔敬,他定能找到线索,又或者,他那里就存着一份关于石家村的事情。”
无颜抿唇,“找他?”
“是!找他,本小姐让他干嘛就得干嘛。所以现在,你收拾好心情,他们已经去了,或许最后的时候,都在替你庆幸,你能活着。
所以,你要做的还有许多!”
“是!属下多谢小姐。”无颜抱拳,“属下会好好的活着,替石家村老老少少申冤。”
“所以,现在,你知道要怎么做吗?”李杳说。
无颜仍抱着拳,“小姐,属下仍想去追击北襄国那草包大王子。但属下会心无旁骛!”
“好!”李杳想了想,若无颜真能解决了那独金萧,未尝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