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帐,里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首先,能这般顺利进帐的人,其实没有。
“杳儿,你怎么来呢?”盛阅炎欣喜若狂。马上朝闺女走去。
李杳抬了下手,“爹,儿子身上满是风霜,你别过来。”
盛阅炎站定,很快反应过来,杳儿这是在提醒他,如今他是男儿装扮,不要露了马脚才好。
蔡照晖和朱武一听这话,也明白杳儿此话的意思了,立马心领神会。
“你怎么来呢?”盛阅炎还是上前,给李杳解开身上的外袍,抖了抖。
李杳径直朝伍老将军走去,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见过伍将军!”
伍老将军伸手虚扶了一把,“小公子客气。”
李杳站直身子,“伍老将军,一路进来,听外头的小兵说您染了风寒,”她从包里拿出一盒药,递了过去,“晚辈的师父是明渊名医覃敏之,这是他给晚辈准备的风寒药。希望伍老将军不要嫌弃。”
伍老将军咳嗽很厉害,就是刚刚也咳了好几声,这会听公子这般说,喉咙又一阵发痒,没忍住就咳了起来。
李杳拆开药,给伍将军倒了一小杯。
伍将军接了过去,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只感觉一股甜蜜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不会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吧!伍老将军某个瞬间有了这个想法。不过很快就被他驱除。
他是听说过覃敏之的大名的,小公子应该不至于撒这样的谎。
不过,他有些奇怪,遂问道。
“老夫要是没记错,小公子曾说过汪老是您的师父!”
李杳知道伍将军此刻已经对她应该是放下了戒心,“嗯,伍将军,您老不知道,汪老只是晚辈的二师父。覃大夫可是晚辈真正的大师父。”
她笑了起来,弯着眼睛,白皙的脸,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十分让人信服。
“小公子才是能人!”伍将军最后总结了一句。
“晚辈多谢伍将军的夸奖!”李杳乐意接受这样的夸赞。
“小公子,你从银川戈壁过来,现如今银川戈壁是个什么情况?北襄军是否准备退兵?向将军对你可有什么交待?”
伍老将军问了起来。
李杳让其喝些热茶,她再一一回答。
伍老将军照做,端着热茶急急地喝了起来。
李杳又让其慢慢喝,他又照做,喝得慢了起来。
众人对伍老将军与李杳之间的互动,很不可思议。不明白,伍老将军这么一个暴躁的人,怎么在杳儿面前,竟变得这么的乖巧。
盛阅火抖掉闺女袍子上的雪,便把袍子挂了起来,这才走到闺女身边坐着。
“你干爹呢?他没同你一块来吗?他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呢?”
“说我坏话?”王正这才从外头走进来,“阅炎,你不是吧!你不会当爹,我这个爹可不像你,比谁都称职。”
他朝几个老熟人抬了抬下巴,“你们说,是吧!”
蔡照晕、朱武两个偷偷笑了起来。
王正怼完盛阅炎,就跟伍将军和秦将军见了礼,便退到了一边。
李杳端着茶,坐到伍老将军身旁回答他的问题,“伍将军,向将军确实有交待,就是青池若是需要支援,便给他去信。”
伍将军满意地点着头,“向子柱果然是本将看中的,比颜不易有情有意多了。”
他嘀咕了一句,“说实话,颜不易是你祖父看上的,我也是爱屋及乌。没想到连你祖父也看走眼。”
这个,李杳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所以选择不回话。
毕竟,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祖父会看走眼,虽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对于颜不易来说,北襄国给许诺的实在太多了。
有时候,就是李杳自己也不敢保证,将来她的心,是否也会像现在一样,继续帮着小九。
虽然她不承认,但的确,现在所做的一切,大多是为了小九的利益出发。
“嗯,伍将军。”李杳继续说着,“北襄军没有退兵,但尤狮递来了降书。不日,双方使臣就会谈判。”
李杳又细细说了对方降书的内容,听得伍将军压蹭蹭上涨,“想屁吃!”最后斯文地骂了一句。还是看在小公子在面前的份上。
“晚辈也觉得他们是在想屁吃,那尤狮也是在痴人说梦。所以晚辈让人把尤狮捉了。”
“啊!捉了尤狮?”伍将军激动地站了起来,手用力撑着椅子,还拍了拍。
“嗯,绑了尤狮,又把跑了的大王子也捉了。如今他们两个,正在向将军的营中。喝着西北风,打着摆子呢!”李杳声音清脆,说得十分的轻松。
好像掳走尤狮和大王子,就像抓两只兔子这么简单。
“你说的是真的?”伍将军紧捂着胸口。
李杳把人扶着坐下,“真的。但是您别激动,因为还有更高兴的事情没说给您听呢!”
“快说快说,你这孩子。”伍将军努力让心平稳下来。
“先前同尤狮说好,换他百万两黄金、百万头牦牛、百万匹羊毛织布,以及漠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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