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王妃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本来因为盛阅炎从青池城回来,大家都应该高兴的。但突然收到要进京的消息,每个人都心事沉沉。
王妃叹了口气。
“都别垮着张脸了。”
战王出声,“对,好不容易吃个团圆饭,就别被那些事情影响了心情。事已成定局!”
李杳弯起唇,看向她爹,“爹,杳儿给你和蔡四叔准备了上京的行囊。什么都备上了一些,也都贴好了标记。您一路过去,可以仔细看一看。
京城繁华,却也人心险恶。
爹,你定要小心呀!”
盛阅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个做爹的,反过来还要闺女嘱咐。其实杳儿留在晴川关,他同样也不放心。
但他竟没有杳儿想得乐观,也没有想到,要仔细嘱咐好闺女。
“杳儿,你也是。待在晴川关陪着你祖母。要听祖母的话,有事吩咐朱雀和无颜去办。爹去京城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
李杳点头,眉眼间尽显轻松,“其实大家也不要把京城想得那么恐怖。也不要把皇上召见想得如临大敌一般。”
“是呀!”盛傲早就想通,“本王战功显赫,皇上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次去,未必是坏事。”
虽然大家尽力往好的方面想,往好的方面说,但事实却压在心口,让人喘不过气。
王妃拿着帕子,擦起了眼泪。
“我们才相认,你就要离开。”她拉着阅炎的手,“娘真的舍不得。”
她又看向战王,“王爷,可否再想想其他办法?”
盛傲放在桌上的手,握起了拳头,“夫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消皇上的疑虑。我把儿子放在他跟着,这样谁也挑拨不了。
皇上是明君,他也会想得明白。
再者,也许他已经在挑选接替本王的人。只要这个人出现,我们就不用再受猜忌。
本王也能平安度过这几年。”
王妃听着,心里越发难过,眼睛更是通红。可她根本改变不了结果。一看到儿子,就忍不住哭。“阅炎,你能体谅爹吗?”
“阅炎早就准备好!”没有外人,他们称呼便亲切许多。“娘,你不要怪爹。爹,你也不用觉得有愧。
阅炎能替盛家做些事情,已经很开心了。
至少不会让阅炎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听着他的这番话,战王夫妇一齐别过脸去。
“明早要赶路,大家都吃一些。”王妃擦干净眼泪。招呼大家一块吃着。
蔡四叔也在桌上,一直闭嘴不言。他们一家人,似乎他出言也不合适。
他很有分寸的把握着这个度。
“照晖,有你跟着阅炎,本王妃也能安心一些。”王妃热络地同蔡四叔说着。
蔡四叔慌忙起身,恭敬弯身,“王妃大可放心,照晖定当尽全力,一切以阅炎的安危为重。”
战王在一旁点头,看得出,他对蔡四叔也很满意。
闲说了一会儿话,吃过饭。几人又转至战王的书房。
盛阅炎才记起之前跟着那公公去那宅子的事情,遂说起,“杳儿,那公公离了府之后,特地换了衣裳。去那宅子之后,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
去之前,满脸怒气。出来之后,十分的高兴。
这个公公是皇后的人,爹担心他受皇后吩咐,在做其他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要对我们战王府不利。”
“爹,你是几时跟去的?”李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从军营回来,又送走武伯伯等人,再到后来晚间,爹都没有提,所以没人知道。
现在说起,李杳当即警铃大作。
“祖父,那公公作为宣旨太监,明天是不是一定得同你们一块返回?”
这些事上,李杳并不了解。所以问祖父最合适。
战王略微思索,“他只是来宣旨的,无需要同路。不过看他之前那个态度,怕是会再跟着一起。就算什么也不做,能留意我们的举动,怕是对他也有利。
若他真是皇后的人,现在肯定是要抓出我与哪个公子来往密切。”
说到这,李杳皱起眉,“皇后为何不想着拉拢祖父您?比起京城那些从不出征的将军,祖父你应该是各个公子最想拉拢的对象。”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会不会皇后觉得有人比您更值得拉拢,所以宁愿毁掉,也不要成全了别人?”
战王忽然笑了起来,“杳儿,你脑子装的是什么东西,竟能想得这么多。你担忧的,正是祖父担忧的。
皇后或许曾经想过拉扰祖父。
但因为常宁和程姨娘等人,想来是知道祖父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
拉拢不成,便毁掉!”
“所以,此番皇上急召您进宫,还真有她的手笔。”李杳算是自问自答。
又说,“常宁已死,她的父亲若是能帮她,也不会让她在冷宫待那么多年。所以,她现在应该是有了其他支撑她的人。让她如此有底气。”
李杳细细分析,“皇后的母亲实则是赤琼国的前国女,她的新靠山出自赤琼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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