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笑起来,阿昙急得直跺脚,可惜她又不能大声喊,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三个异口同声的声音。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少年少女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开口的阿城、青峰、寒冰三人,满脸不可思议!
青峰见人望过来,而阿城和寒冰又闭上了口,于是只能他接着说,“我们三人醒来后一直盯着教习,教习的每一个动作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是真的流泪了,阿昙说的手抖,估计她的感觉是真的,教习应该是害怕,不,应该是后怕!”
“应该是想起当时洞里我们倒成一地的场景,害怕我们出事,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感到心有余悸,从而导致的手抖!”青峰说完,阿城又补充道,他自己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想来教习也是如此,她可不是一个骂人骂着就会激动手抖的人!
众人听了,心中顿时觉得五味掺杂,他们和教习满打满算也只相处了三个月的样子。
虽然他们佩服教习,甚至会把她当做朋友,和她一起嬉戏,打闹,但教习对他们从来未显现出脆弱的一面,还流泪了!这背后代表的情义,对于年岁尚轻的他们来说,感情有些浓烈,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求助的望向寒冰,三人中两个人说了,只剩她没有说。
寒冰闭了闭眼,然后睁开了眼睛,“我最后昏迷之前看到教习望向我们,一脸的惊慌,脚一软,人就跪在地上,我恍惚听到嘭的一声,声音极大……”
寒冰话落,这下不止其他人看着她,就连青峰和阿城也望向她,眼神担忧。
“人应该没大事,她立马就站起来了,朝我们奔来,后面我晕过去了……”寒冰说着说着,语气有些哽咽,她平日里也是极冷清的一个人,今日情绪波动极大。
“现在想来,她当时肯定急坏了,担心坏了,以为我们出事了”,她抬起头来,看向半坡,“你们看,教习便是情绪不稳,也不会让我们知道,只自己默默承受。即便如此,她依然坐在一眼能看到我们的地方,肯定是不放心我们,怕我们出事!其实仔细想想,许多时候,她都是这样,会给我们足够多的自由,不打扰我们,但又会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只要我们需要,她就会出现……”
少年少女们顺着寒冰的视线望去,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坐在半坡上的一团黑影,离他们更是有些距离,但是想来她的目光一定是注视着这里。
大家沉默着。
慢慢的,有人带着鼻音开了口,“呜呜,刚才在洞里,我真的好害怕,不敢想,要是教习没赶到,我们是不是就会,就会被那个黑影杀死,甚至没个全尸?”那少年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哭,竟然引得人接二连三的大哭起来。
说来这群少年少女,也不过是十二十三岁的孩子,即便他们因为各种原因,与普通的学子不一样,但依然是孩子。
今日这一路行来,那真是有喜,有悦,有惊,有惧。
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氛围和情绪上来,人一带动,那眼泪就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
草地上哭成一片,吓得陈总教习立马起身查看,他四下打量,并没有发现野兽或者敌人,才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禁暗自嘀咕,“这群兔崽子,老子刚才被骂得那么凶都没有哭,你们这是哭什么?”
柳青青听见哭声的时候,心不由颤了颤,她随手一抹脸上的泪水,盯着坡下仔细打量,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然后想了想,觉得自己猜测到了一些缘由,不由在内心腹诽,“终于知道害怕了,之前闹着要秋游,闹着要去探险,可精神了呢!”
腹诽完,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不怕了!”
……
一场本来和气喜悦的秋游,因为一场疾风骤雨般的变故,匆匆结束了。
回到书院后,众人自然是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上到陈戈陈总教习,下到跟去的家丁武婢,当然还有此次事情的主要人员——少年少女们。
柳青青虽然是活动发起人,但没有人怪她,就像阿城之前说过的一样,山长、监院,都是同意了此次出行计划的,要是论起来,那他们也有责任!
而且因为她日常那不同寻常的训练,什么列队,什么口哨预警,让少年少女们争取了时间,尤其是阿城他们三个,最后等到了柳青青赶到,这中间的事迹一出来,让她声名大振。
即便如此,柳青青心里也十分内疚,此后外出的各项活动,她都是慎之又慎。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这群少年少女们经过了这次意外,好似经历了蜕变一般,变得“稳重”下来,书院因此变得安静起来。
其中的缘由不知是因为临近考试多些,还是因为这群闹腾的人安静下来多些。
原因未知,但山长和监院对此是喜闻乐见的,家长也高兴,有人甚至又让人给柳青青送了礼。
学生变“好”,当然是教习的功劳不是?
又有人酸酸的问,这柳教习都带着孩子出去,差点出事了,你们怎么还给她送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