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我刚从师父的枕头旁找到书,师父竟然醒了过来!他当时一把就抓住了书,我见师父醒来,又怕又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书拿过来,于是便和师父拉扯起来。
没想到,没想到,不一会儿书是扯回来了,但师父却往后一倒,撞到了床栏上,我当时吓坏了……呜呜……”
“所以,闵老先生后脑勺的伤就是你干的!后来呢,你是不是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先生给杀了——”
听的李捕头的话,德先生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我当时见师父撞到了,后来凑过去试了试师父的气息,师父还有呼吸的。”
“有呼吸?”
“是的是的。”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把师父放回榻上,盖好被子,就,就离开了!”
“离开了?”李捕头听了真是气笑了,“你也是做得出来,老先生那么大年纪,你就不担心这一撞撞坏了?你不给他请大夫,竟然跑了?”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就慌慌忙忙的离开了!”
“离开?我看你是急着回去看书吧!”
“是……我知道师父没事,便离开了。一个是有些慌张想快点走,当然另一个则是急着回去看书。
因为我知道等明日师父醒来,书肯定要还回去的。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只有半晚上。我当时还想着,第二天肯定会挨师父的一顿大骂,但我当时顾不得许多了,我,我就好似着了迷一般,只想看到那本书的内容!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把书据为己有的,我只不过想看看,看看书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看完我也打算偷偷还回去的。
说到底,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德先生说着话,就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他放到一旁盖在闵老先生尸体的白布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
“只是,我看到了书,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师父说得是对的!这本书里面其实就是记录了一些雕刻的基本功,还有师父自己创造的一些雕刻手法,但这些其实他都教过我了。你们知道吗?都教过我了!都教过我了……”
“竖子!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情至极!”蔺大人再也忍不住一掀帘子走了出去,对着德先生就是一顿骂。
“对,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为了一本这样的书,为了一本无用的书,我,我竟然害死师父——”德先生说着说着,趴在闵老先生面前,痛哭流涕起来。“若不是我把师父摔晕了,兴许师父碰到凶手就能反抗,兴许还会大喊,都是我害死了师父,是我害死了师父!我,我该给师父请大夫的……”
柳青青看着满脸悔恨的德先生,内心长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一时执念,害人又害己!唉……
“柳女侠,你觉得姓德的这个小人所言属实吗?若不是他,那么害闵老先生的人怕是另有其人了!”蔺大人见柳青青走过来,不由侧身悄悄问道。
“大人,此事怕有八九成属实。偷书的时候没有杀,人走了更不会再次返回,且刚刚听他所说,便是闵老先生知道他拿了书,不过是骂一顿,以他能干出偷书的法子,被骂也不是承受不住,那也就不会因为怕承担不住后果而采取杀害老先生这种极端且残忍的手法。”
蔺大人听了柳青青的分析,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这始终是他的一面之词,还是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才能佐证。”
“嗯,不错。张捕头,你把他带下去,让他签字画押,先关押起来,容后再审!”
“是,大人!”
等张捕头把德先生带下去之后,蔺大人很是夸赞了一番李捕头,“做得好,不过才半日功夫,案子就有了进展。”
李捕头拱了拱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多亏了大人让张头来告诉我要连声逼问和利用老先生头后的后脑勺,卑职这才取巧诈到了德先生的话,说来都是大人的功劳!”
“我?”
“对啊,张头都和我说了,嗨,大人您别谦虚!”
蔺大人脸上带着些疑惑,他看了看对他崇拜的李捕头,忽而又转头瞟了瞟柳青青,见柳青青脸上带着笑,便心神领会了,大笑道,“对对对,这个,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大肆宣扬知道吗?”
“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嗯,你办事,我放心。这样,那边还有人要盘问,就辛苦你继续了!”
“卑职觉得刚刚受了大人的点拨,有些明白,这会儿正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呢!大人,您且等我!”
“好好好,等李捕头的好消息!”
目送了斗志昂扬的李捕头,蔺大人转头看向柳青青,“坐,柳女侠别拘束!”
等柳青青坐下后,他又摇了摇头,一脸感叹道,“嗳,如今我是真想见识见识你那位恩师了,就想问问他,是如何教导你的。不仅教你律法条例、如何查案、还教你如何和上司同僚相处,这,这可真是门大学问啊!”
柳青青没有直接接话,而是委婉的奉承了蔺大人几句,等他再次眉开眼笑,便把话题转回到案子上。
“大人,如今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