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不用把在都城的那一套揣摩心思的放在这里。”两人正讨论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再和孩子们耍耍,试探一二,阿梅突然出来制止。
“梅姐。”阿柏好像被姐姐抓到调皮弟弟一般,本来高大的人往内缩了缩。
阿松就别提了,原本脸上笑嘻嘻的,也收敛了,站得笔直,人如其名,只是嘴里的话并不讨喜,“梅姐,咱们初来乍到,还是留几个心眼比较好……”
“我问你,若是派你去跟随阁老,你可会如此存疑?”
“跟着阁老啊,嘿嘿,若是能跟着阁老,我只管听他吩咐便是,才不会……”
“才不会如此多想是吧?”阿梅微微一思忖,就知道阿松未尽之语,“你二人还记得李将军曾问过你们,为何愿意离开都城来到这南隅的岳州吗?”
“当然记得,老子就是看不惯审个犯人都磨磨唧唧的,顾这顾那,比老子当年做刽子手磨蹭多了!”
“扈老三,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老子老子的,你是想当谁老子,啊?”
眼见着梅姐横眉怼人,阿柏立马收了刚才的粗狂之色,憨憨直笑,“这,这一激动没注意就带上了,口误,口误!”
阿梅并不买账,冷哼一声,这憨货屡教不改,不能给他好脸色,“阿松,你呢?”
“我当初从西北调回都城,以为都城繁华之地怎么都要比西北那块荒凉之地好。没想到甫入繁华,富贵迷人眼,都城人多,大家心思也多了。还有,一起来的兄弟不是分道扬镳,便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不知是死了还是回乡了。
我一想,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之前有个同袍是岳州人,他和我说过,岳州鱼米之乡,像我们这种从都城调入州府的,肯定能混得如鱼得水,不说大富大贵,混生活肯定没问题。
李将军一找人,我就各处托人,这才得到了机会,只是,没想到……”
阿梅继续冷哼了一声,“只是没想到,会把我们派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娘子做‘随从’吧?怎么,后悔了?
若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立即修书一封给李将军,让他另选人来就是。阿柏,你也是,若是后悔了现在就说!”
阿柏望着阿梅秀丽的脸庞,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我才不管后不后悔,反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阿梅没听到阿柏的嘀咕,她最烦人说话声音不大,此时一动怒,便红了脸,眼睛瞪圆,“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不后悔!”
听得阿柏有如立誓的大喊,阿梅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指了指,“那你一边去,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尽快收拾好,兴许晚点柳大人找我们有事。”
“哎哎,我这就去!”见自己的房间就在阿梅旁边,阿柏乐得不行,也不管旁边殷勤望着他的兄弟——阿松,自顾自就走了。
“你呢?”阿梅说着话,调整了一下站着的姿势,板着脸看着阿松。
阿松知道自己要跟着的是一个小娘子时,内心当然是不忿的。
想他在都城,怎么说也是出身于龙武军的飞骑。只要他想,能熬,肯定前途光明。若是到岳州军里面任职还好,如今却要跟着一个小娘子办案,这可不是他最初的目标。
只是他那会儿当值当得实在是内心崩溃,急于离开那个环境,把李将军选人的事当做救命的芦苇一般,其余的都不管不顾了。
没想到刚刚见到了真人,竟然是一个软绵得可以被地方豪强欺凌的“娇娘子”,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不好说?想要留下,觉得不甘心,回都城呢,又不想!呵,你知道你这副模样是什么吗?”阿梅反讽道,“得陇望蜀,一山望着一山高,既要又要,贪心不足蛇吞象……”
阿松听着一连串的说词往他喷来,脸色一黑,“梅姐,我也没有这么差吧?”
“没有这么差?呵呵,”阿梅背着手慢慢围着阿松走,边走边看着他的脸色,“我听过你的大名,当年兴州一战,你冒死从敌军前线包围圈中冲出,把信报送了回来。因为有这个急报,才有了后面的兴州大捷,而你后来也因此入了龙武军飞骑营,对吧?”
无论何时,无论何人,提起自己当年的英勇之举,阿松整个人都会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此时也不例外,整个人有如裂开的松子一般——开口笑,“是的,梅姐,你也知道这个事?”
“自然。但我还看过你后来的履历,自入都城后,你几乎没有升职,同僚对你的评价大都不好,说你不怎么和他们打交道,叫你吃酒不去,喊你赛马也不去……”
“我去过几回,但去的地方不是是勾栏就是瓦舍,喝的是清酒,我,我不习惯!”似乎是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阿松眉头皱得死死的,表情厌恶。
“上司说你常常逞个人之勇,还会收到其它衙门属司的投诉…… ”
“明明我飞骑营能完成的事,为何还要其它人来帮忙?而且他们就像阿柏说的,磨磨唧唧的,实在是烦人!”
看着一脸自傲的阿松,阿梅停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同僚不睦,上司不喜,你说你能升职才怪?”
阿松听了,自傲的脸色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