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手下留情——”
“族长,找到人了——”
不等柳青青想个明白,忽然,涌出来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只是大部分人看着柳青青这一行人,慢慢停住了脚步,唯有一年轻妇人,直直的扑向躺在地上的男子,动作相当灵活,语气是十分温柔,“五郎,五郎,你没事吧?手怎么被捆了,我给你解开……”
柳青青快速地回到队伍前面,她不着痕迹的打量来人,这些人着粗布麻衣,穿粗履,脸上满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就连为首几个看上去家境好的中老年男子,手脸纹路颇深,见此,柳青青稍微放下了些担忧。
对面为首的几人却没有遮掩,紧紧的盯着柳青青他们瞧来瞧去,越瞧,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越是难看,为难,担忧,甚至还有惧怕。
“堂伯,我解不开……”折腾了好一会儿的妇人,并没有解开柳青青打的绳索,出言打断了为首中年男人的打量。
中年男人看了妇人一眼,好似安抚,他没有回答妇人的话,对着柳青青拱手行礼,“这位……这位女侠,敢问你们是?”
对方若有若无的透露出无害和善意,柳青青笑着拱手回礼,“我们是去石鼓学院求学的学子——”
“天啊,竟然是石鼓学院的学子!”
“葛五这次真的闯祸了,怕是冲撞了这些下凡的文曲星……”
“嘿,那边还有小娘子呢,文曲星也有女子吗?”
“快住嘴吧,那是娇客,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柳青青刚说出自己等人的“来历”,当然她并没有说谎,只是选择性的说了部分事实,对面就响起了嗡嗡嗡的讨论声。
为首的中年男子脸色一黑,半晌,他才哑着嗓子问道,“贵客,不知葛五可是得罪了各位贵客?”
“葛五?”
“是,就是这位被贵客绑起来的……”
“原来他叫葛五,”柳青青看了看在妇人怀中好似恢复了冷静的男子,眼神幽幽,她呢喃了一句,接着转头看了看阿城等人,回头时语气悠然,“因我这几位主家公子贪玩,故而下船来岸边走走,谁知这个叫葛五的,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
“吓了我们一大跳呢!”
“对啊,太可怕了。”
“我们还以为碰到了野兽!”
“这个人好像不是正常人,你们怎么不看住他,让他乱跑?”
阿城几人在柳青青停顿之后,纷纷开口接上了话,柳青青内心给他们的表演点赞,看来她刚刚那个眼神,大家都懂了。
“你看,我就说要绑起来吧,你们偏不答应,如今可好,终于惹出了祸事……”
“赵大娘,人家贵客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这样说?”
“就是就是,枉费葛五以前给你捎的那些肉食,感情都喂了白眼狼……”
“你骂什么呢?我难道说错了——”
“住嘴,赶紧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听着自家族人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为首的男子转头训斥了一句。
柳青青见围观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不由惊讶这中年男子的威望。
“贵客,贵客,实在是对不住。”中年男子身边等人走远了,竟然噗通就是跪下,开口就是道歉,柳青青吓了一跳,猛地跳到一旁。
“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中年男子见到柳青青的动作,心里就是一松,还好,这小娘子不是个恶人,又听得柳青青唤他起来,也没有推辞,站了起来,弓着腰,搓手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两方你来我往了一番,气氛逐渐和气。
“洪族长,我瞧这葛五虽有些癫狂之态,但好似不是天生……”
洪族长听得柳青青的疑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半晌,才一脸可惜的说道,“葛五我从小看着长大,如今又是我的堂侄女婿,我看他自是如自己的子侄般,他落到如今的地步,我实在是想不通啊……贵客您有所不知,这葛五打小就聪慧,四五岁上就显露出读书的天赋。”
“读书的天赋?”
“不错。当时我那葛老弟,也就是葛五爹还在世,见葛五如此聪慧,自然是乐得不行,把葛五送到了衡山县的学堂去求学。葛五啊,也是真的争气,从他入学堂起,一直备受父子的称赞,听说每次那个什么考,都是头名。
当时,大家都说咱金峰村也要出个文曲星了……
谁料想,葛五长到十四五岁时,他爹竟然意外死了,葛五娘当时就投了井,虽然被人及时救了出来,但自从就瘫痪在床上,不能自理了啊……打那之后,葛五就停了学,回了家,接过了家中的生计……本来,我们是打算和全村之力,凑些钱,让他继续上学的,但这孩子脾气死犟死犟的,怎么说都不肯。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
洪族长说到这里,还是有些愤愤,他使劲儿的瞪了地上的葛五一眼,把葛五看得低下了头。
“堂伯……”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哦,”洪族长听到自家侄女的哀求声,语气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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