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哥,你没事吧?”
“单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顾单,你可有受伤?”
看着顾单失魂落魄的呆愣模样,围上来关心他的朋友和先生,不由十分担忧,纷纷开口询问。
“我没事……”顾单见到大家焦急的神情,连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安慰道。
几位先生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之后他们便板起脸,对着鹰钩鼻男子大声呵斥。
“黄川,你失心疯了,竟然在别的书院教习面前攻打本书院的学子,你如此不顾书院的脸面,我定要告诉山长去!”
顾单原本看几位先生站在自己身前,对着黄教习怒目而视,心里有些温暖,心想书院的先生们这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待听到后面,什么“面子”“脸面”不停地在他耳边响起,他觉得心中直发冷,果然,他就不该报什么期望!
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唉,单哥,你去哪里啊,等等我!”
“等等我!”
——
柳青青一行人跟着管事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柳,柳教习,这就是你们的院子了……小人,小人就先告辞了……”管事把手中的钥匙塞给柳青青,人就飞也似的跑走了。
郑先生看着管事的行为,感慨道,“这石鼓书院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当年山长的老师在时,可不是现在的模样。”
阿城从郑先生的话语中听出了可以八卦的信号,当即就忘了对院子的失落,转而缠着郑先生讲古。
郑先生被学子们围着,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神情十分淡定,他摸了摸下颚的胡须,平静道,“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
小皮猴们有事可做,柳青青就轻松了。
她凝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半晌无语,然后摇了摇头,抬脚踏入了院中。
这个小院占地倒是大,只是看上去却荒废许久。
地面的砖石凹凸不平,砖石缝隙里还长出了杂草,仰头看去,屋檐上瓦片缺失,看着像是被大风掀过。这也就罢了,等她推开房门,里面不仅没有基本的家具,还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蛛网遍布。
这可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石鼓书院在搞什么?
看着破坏的房间,柳青青难得动了怒。
她本来还打算看看,如果能收拾一下,就勉强住下,如今看来,没有一点必要了。
她挥了挥眼前飞舞的扬尘,从房中退了出来。
“柳教习,如何,可能住人?”
有先生见柳青青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柳青青摇了摇脑袋。
对方见柳青青一脸无语的表情,顿时也猜到了几分,他气得大骂,嘴唇上的胡须也跟着他的动作颤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石鼓书院竟然如此待客,我看,我们不如回去算了!”
“没错,留下来干什么,没有一点意思,反而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去找山长!”
“对,去找山长去!”
大家义愤填膺,只等人振臂一呼,便要离开。
郑先生走到柳青青身边,轻声问道,“我看柳教习好似没有告状的打算?”
柳青青看了看仿若看戏的郑先生,反问道,“郑先生不也没有?”
两人对望一眼,皆笑了。
“郑先生可知道山长和石鼓书院的渊源?”
“渊源?自然是有的,还很深……”郑先生看着天空的飞鸟,感叹了一句,幽幽道,“山长早年间在石鼓书院求学,因为家贫,本是交不起求学的费用,是当时石鼓书院的老山长,爱惜山长的才学和聪慧,自掏腰包替山长出了银钱,后来还把山长收入门下,悉心教导……再后来,山长从都城的国子监辞去官职,回到她夫人的家乡岳州归隐,接手了天岳书院,直到今日。”
柳青青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就说,凭着石鼓书院今日的一系列表现,山长之前说带着学子们来交流的说法只怕是站不住。她虽然不知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但也知道山长不会如此就离开。或者说,来了之后,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不会走。
所以,此时便是找过去,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郑先生的话,让柳青青更加确定了,山长此行最大的目的怕是铁了心要来整顿整顿“母校”,没有个结果是不会走的。
柳青青托着下颚想了想,对于山长的反哺行为,她不予置评,无论如何,不能耽误自己学生们的学习。好在配套的先生和教习都来了,倒是不用太担心。
至于学生们自己的心情,柳青青看着他们此时一个个在破院子跑进跑出兴奋的模样,再次摇了摇头。
这群家伙只想着好玩呢!
“要住你们住,我可不住!”柳青青暗自腹诽,也不是她挑剔,这院子的模样实在是住不了人。
柳青青思虑片刻,抬手招来一个管事,低头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管事点点头,点了几个护卫走了。
——
半个时辰后,柳青青等人坐在院子外面的草地上吃着糕点,管事带着人回来了。
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