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衙役中间走出了一位身穿官服的大人,阿柏看过去,这应该就是大人说的衡州法曹杨大人了!
阿柏连忙走出来,按照原先的安排说了自己等人的作为。自然,底细是没有说的,虽然在场的人可能都心知肚明。
“我等不忍衡州百姓再受欺压,迫不得已,才和这斧头帮斗上一斗!”
“原来如此,诸位好汉,某乃衡州法曹。本官收到线报,斧头帮帮众涉及一桩大案,此次前来是要将他们捉拿归案!没想到诸位‘英雄’竟先行一步将他们擒拿,实乃缴天之幸,衡州百姓之幸。某在此,谢过诸位英雄了!”
杨大人俯身一拜,衙役们也跟着拜。
这一拜,直接让搬夫们激动地语无伦次。
天爷哦,他们竟然有被人称为英雄的一天,还受了衙门大人和官差的谢礼!
这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
比他们刚刚干掉斧头帮还兴奋!
这不同寻常的一晚,后来被详细的记载在了衙门的记录里。
再后来,衡州府城码头再无类似的斧头帮出来作恶,因为大家广为流传着一种说法——若是作恶,在某个漆黑的晚上,会有一大群武艺高强的“黑面英雄”从天而降,替天行道!
且说回当晚,杨大人和阿柏一番演戏过后,他就带着衙役押着犯人回衙门了。
此时,兵不血刃的剿灭了疑似黄泉教教众一伙,整个刺史衙门从上到下,自然是欢欣鼓舞。
搬夫们也很高兴,大家踏着响亮的步伐,被阿柏约束着,一队一队往一个大旅店走走。
这些搬夫大都是附近村镇的村民,他们白日里从家里早早的出来做工,晚上又三五成群的摸黑回去。
城里开销大,他们住不起,只能这样不辞辛劳的来回赶路。
往日里,此时他们早已归家,或者是精疲力尽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提防偶尔会窜出来的野兽。
但今晚不一样。
今晚他们不回家,住旅店!
听阿木兄弟说,一会儿还有什么夜宵。
嗨,不就是大肉、白面馒头、骨头汤嘛!
“嘶溜!”
“嘶溜!”
“嘶溜!”
众人围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浊酒大肉,直流口水!
“弟兄们,今晚我们大获全胜,这第一杯,祝贺我们干倒了虎头帮,干!”
“干!”
“干!”
大家听得阿柏的召唤,连忙擦擦口水,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
声响震天动地。
好在这个旅店很是僻静,不然怕是要吵醒四邻。
“弟兄们,这第二杯我给大家认个错……”
“阿木兄弟,你有什么错?今晚可是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干出这一番大事!”
“不错,阿木兄弟,你可别这么说!”
“诸位,大家听我说完,我之前骂大家是懦夫,这是不对的,诸位今晚的表现,不是懦夫,是英雄!大大的英雄!这第二杯,敬诸位英雄,干!”
“英雄,英雄!”
“干,干!”
阿柏的称赞,让气氛到了另外一个高峰,一个个喝完了酒,激动得满脸通红。
“诸位,这最后一杯,让我们一起为衡州的安宁干杯!”
衡州的安宁?
大家不解,怎么就说到衡州的安宁了?
“大家可是有疑惑?”
“阿木兄弟,这衡州的安宁自有官府衙门来,你看今晚他们不就是出来抓贼人,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嗨,你别说,今日那位大人谢我们的时候,我……我手心直发汗,站也站不稳。”
“哈哈哈,胆小鬼,这点事也禁不住!”
“你还说我,你不是差点晕倒了——呜呜”
“诸位,听我一言!”阿柏制止了大家的谈话,继续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我们今晚干事的初衷!我们是为了什么?”
为了反抗斧头帮的残暴压迫!
为了多挣些钱!
为了子孙后代!
“所以,大家要牢记,我们要以斧头帮为戒,往后绝不做他们那样的事情。我们要做好表率,给后辈子孙一个良好的表率。否则,等你老了,你孙子问你,爷爷,你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
你难道和孙子说,孙子啊,你爷爷当年是恶霸地痞吗?”
“不,我们是英雄!”
有人想到这种场景,脸色不好,顿时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阿柏欣慰的点点头,一挥手臂,“所以,我们要团结一心,共同守护我们打下来的大好局面,守护这片难得的安宁!遇到敌人,我们有拳头,自己人,我们有好酒好肉招待!”
“维护安宁!”
“维护安宁!”
“干!”
阿柏最后示意大家停下来,叮嘱道,“有件事,大家一定要谨记,你们看到了,若是今晚我们不去斧头帮,他们也会被官府剿灭!我们如今聚集在一起,只是形势所迫,不可以借此成立帮会,然后仗势欺人,欺压良民!我们要把心思多放到挣钱的法子上去,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争取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