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大人放心,那老道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能帮得上大人。”阿梅对郭半仙还是有几分了解,那这老道虽有几分不着调,但最主要是听话,大人说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的办好。
老者听了阿梅的解释,心情宽慰了些。
“行了,快回去吧!”
说完这个话题,老者又赶人了。
没奈何,阿梅只能告辞离开。
阿茶到了巩府,就跟着官伯开始学规矩。
管伯很是乐意,教导得很是用心,给他讲一些规矩,将随侍老者的一些习惯,阿茶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
管伯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后继有人,走哪儿都带着阿茶,阿茶长得高高大大,懂人情,会伏低做小,还会插科打诨,不出几日,就在巩府混得如鱼得水。
管伯还给他制了几身鲜亮的衣裳。
等觉得拿得出手了,就把他送到了老者身边,开始正式上岗——也就是干活。
这日,他跟着老者去了刑部衙门。
因为之前,老者断定工部侍郎孟言是被人害死的,但刑部的仵作验过几遍,依然没有验明是他杀,刑部侍郎便派人来请老者。
等老者到的时候,刑部侍郎早就领着一众观察等着了。
“阁老,下官真是没办法了,这才请您前来。之前,您说孟大人是他杀,下官让衙门的好几个仵作验了孟大人的尸体,都得到的是自杀……”
老者慢慢踱步,仔细听着刑部侍郎讲述仵作验尸的过程,末了,等到了停尸间的一间厅堂里,他提出要看看仵作写的验尸报告。
“有有有,来人,取孟大人的验尸报告来!”
侍郎接过差役拿过来的报告,恭敬的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报告,双手抖了抖,然后靠着门口一侧展开,凝眉看去。
阿茶见厅堂内的光线不是很好,找差役拿来几根蜡烛,点了烛台,悄悄的挪到老者身后。
视线突然变亮,老者自然是感觉到了,他对着阿茶温和的笑了笑,又继续凝神看报告。
阿茶见了老者的笑容,觉得十分有成就感,虽然刚刚老大人没有开口,但是那表情明显是说他做得好。
阿茶继续安静的侍立一旁,他耳朵竖着高高的,双眼不时打量着,时刻准备着做些什么。
一刻钟后,老者终于看完了一沓报告,他把报告还给侍郎,摸着胡须笑了笑,“我知道是哪里了,这样,若是不麻烦,烦请你把这些仵作请来,我当面给他们讲一讲,顺便你也听一听!”
侍郎大喜,一叠声的答应。
“快去把仵作都叫过来!不管是在验尸还是在煮骨,都给我停下来!”刑部侍郎高呼着,他可是知道那些脾性古怪的仵作的,不说明白一些,有些人只怕是会推脱。
煮……煮骨?
怎么这么可怕?
阿茶抖了抖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者看了不免觉得有趣,他之前还以为这个小厮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害怕了?害怕的话,一会儿你就留在这里。”
“谁……谁怕了?我才不怕!”阿茶挺了挺胸膛,强撑道。
“不错,好胆色!”
老者随口夸了几句,阿茶便没有后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老者去了停尸间。
停尸间,阴森冰冷,且还有一些异味。
阿茶甫一走到门口,就连连哕了几下。
老者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阿茶觉得五体佩服。
他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条帕子,然后在口鼻处围了一圈,说来还要感谢管伯,本来他一个糙汉子是不会带什么帕子的,但管伯给他做新衣裳的时候配上了,还强调一定要他带上,说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看来管伯真的是有先见之明,如今可不就用上了。
阿茶心里怀揣着对管伯的感激,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大步迈入了停尸间。
屋内,老者已经在给仵作们讲述他认为孟大人是他杀的理由。
“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
仵作们看着老者指的地方,须臾,大家都摇摇头,有个年老的仵作补充了一句,“大人,举凡上吊自杀,在脖颈和脑后形成的淤痕都只有一条。若是被人勒死,一般才会在闹着死后形成交叉的淤痕,或者是脖颈间有多道淤痕。但这位死者身上,都没有这些表现。”
“你们说得不错,但这只是寻常情况,你们还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
“没错。”
“不知你们可有注意到,上吊自杀的人,脖颈上的淤痕一般都靠前一些,就在下颚。”老者突然双头抬起,仰头做了一个上吊的姿势,解释道,“比如这样,一般绳索就是套在这里,不会再往下了。因为本身身体重量、绳索、以及对死亡的恐惧等等,这绳索都会比较在前。而你们看这位死者,他脖颈的淤痕在咽喉——”
老者说到这里,又做了一个低头吊脖子的姿势,阿茶看得嘴角直抽,这位老大人可真是尽职,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自己亲自示范,真是让人敬佩!
“你们看,除非是这样,把头伸进绳索伸得特别深,这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