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都是贼子干的,跟我们无关,更不是您的过错,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先生,为君者,当时刻谨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心怀百姓……更应止戈爱民,让百姓安居乐业……为君者上行下效,其身正,不令而行……”俊美男子慷慨陈词道,“这些,我们没一个做到了……先生,我们错了……”
天生的仁君啊,老天爷啊,你怎么如此残酷!夔王陛下,您当初怎么就不努努力,打进都城!不然,老臣如今就是辅佐圣明仁君,开创百世基业啊……
穆先生心里很苦,但他说不出来。
俊美男子也不在意穆先生回不回答,他说完之后,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我想劝先生放弃,但我知道先生毕生所愿便是完成先祖的遗愿……我便不劝,劝了先生想必也不会听……我死后,不管先生是奉杨家谁为主,我也不管先生如何从事,只一条先生务必答应我……”
“公子您说,老臣务必做到!”
“继续我之前的计划,一定要让杨贼身败名裂……让他死无全尸,用他的头颅祭奠我爹的在天之灵……”
俊美公子说完,再也坚持不住,身子歪在了被褥里,即便这样,他也紧紧盯着穆先生,眼也不眨一下。
穆先生重重的一点头,他才放心的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房间内顿时又好一阵忙乱。
穆先生惶惶的,无意识的,不知被谁,从房内推了出来。他步履蹒跚的在房檐下走着,然后被坑洼的青石板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半晌,穆先生一动没动,地上却渐渐多了一滩水渍。
没过多久,有人来劝他,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穆先生才起身,一番收拾好,按照原路回到了书院。
眼见着书院内烛光如以往的时辰般亮起,记录的探子记下信息,传回上峰处。
周渊收到消息查看后,本要和以往一样,看看兵书就睡下的,忽然他看到墙壁上的画卷,一时入了神,然后起身从刀架上取下佩刀出了门。
——
巩阁老府邸。
正值深夜,老者尚未休息,书房的灯依然亮着。
管伯端了一碗参汤,悄无声息的进了门。阿茶站在门口,慢慢将门关上,继续守着。
屋内,书桌上、案几上、圆桌上……摆满了书册,管伯小心的穿过这“书阵”,来到了老者身旁。他见老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端着参汤来到内室,放到榻上的小案几上,转身又出来了。
老者恰好抬头看见了他,笑道,“怎么不叫我,是不是来了许久了,把汤端过来吧,喝了精神,我好继续看!”
管伯便又进内室把参汤端了出来,递给老者。
等老者喝完,他才抱怨道,“您也真是的,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熬,可不是小年轻了,得悠着些……”
“就是老了才好,老了觉才少,年轻人觉多,才不要熬,要早睡!”
“您这又是什么歪理?”
“青丫头说的,你得问她去!”
管伯哑口,这差着千多里呢,他怎么问,难道飞过去?
“那她也说了,让您多休息,您怎么不听?”
“听了啊,我还午休了呢,以往可从未有过……”
这倒是事实,管伯叹气,他就是老了也说不过自家老爷。
“那您白日里看不成吗?这大晚上的,烛光昏暗,字又小,伤眼睛!”
“白日里还有白日里的事情呢!”老者举着书册,靠着烛火慢慢翻阅,“只能晚上看咯!”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老者神秘的笑笑,“是一个关于宝藏的人哦!”
宝藏?
管伯顿时来了兴趣,“要不要帮忙?”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
“两个人快一些,早些找到,您也早些去睡,省得天天熬!”
“你又有歪理了!”
“我这是事实……”
阿茶听着屋内两个半百多的老人斗嘴,不由笑了笑,他放松身体,靠在墙上,仰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只觉得心头也是一片欢喜。
——
趁着夜色,周渊来到了豆子家。
他学着几声鸟叫,不一会儿,豆子就从自己房内奔了出来。
见到周渊,豆子很是雀跃。
“大将军!”他跑到周渊身边,仰头看着周渊,满脸崇拜,还带着几丝盼望,“是不是抓到人了?”
周渊看着满眼星光的豆子,一时有些难以启齿,难道要告诉眼前这孩子,贼子不仅没抓到,反而让人放出来了?
“咳咳,”周渊避而不答,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那天你是怎么打开那个地道的开关的?”
问这个啊!
原本没听到答案有些失落的豆子忽而又精神了,这可是他最近得意之处,虽然“锦衣夜行”,不能告诉别人,但不妨碍他自己时常在心里回味。
此时,大将军问他,可算是问到他心里了。
豆子清了清嗓子,脆声道,“那幅画是一幅果禽图,我看它上面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