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谈了几句,管事就领着几个人过来了。
周渊看着对方的衣着,不由坐直了身体。
王码按了按他的肩膀,周渊回神,又坐了回去,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眼神依然幽幽。
旁边的几个龙武卫脸色也是变幻莫测。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倒也并没有露出端倪。
“公子,您看,这几位是北戎来的使者,稀奇吧?”管事来到周渊前,轻轻的介绍了几句,末了,他有些神秘的笑笑,“他们啊,有钱得很……”
王码会意的谢过管事。
于是,这赌局就准备开始了。
“两位贵客,咱们今日的赌局就定个三局如何?”管事左右看看,见周渊和一个北戎使者都点了点头,他才继续往下说规则。
其实,这规则也简单,不过是进行三轮的赌石的下注。
每一轮有三次机会,双方都可以为争得石头的开刀权加筹码,等石头被切开,哪方出的价看涨则赢了。
赢了的免费拿走石头,输了的则要出切石费。
若是没切出翡翠来,那就更惨,输了的人除了要给赌坊三次的切石费,还要给另一方同等价位的切石费。
所以,这其中不仅考验眼力,还考验取舍。
这最让人心悬的就是,这切石头不会和自己买石头切开一样——切哪里随意,切的时间随意。
这赌石的时候,切哪里是掌控在庄家手里的,也就是赌坊这方。
他们会请经验非常丰富的切工师父,一刀一刀慢慢磨,更甚至还会故布疑阵,比如将某些要出绿的石头“伪造”成没有绿的石头,而只有几片绿的石头“伪造”成水头很好的石头。
如此一来,气氛就紧张了。
“第一局,开始!”
管事一声令下,就有两个杂役抬了一块石头放在了周渊和北戎使者的中间。
“两位贵客有一盏茶的时间观察。”
管事伸手示意,“一盏茶后,我们就开始切石了。这第一刀,由价高者指定!”
管事话音刚落,王码就和一位北戎使者上前,围着中间的石头边看边转动。一盏茶后,两人回来了。
王码低头,周渊就抬起了扇子遮挡,两人看似在商量,实则是说这北戎使者的事情。
“头,我觉得应该就是这几人了!”
“我想也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嘿,等下就让这群夯货输得裤子都不剩!”
“你可有把握?”
“头,你就放心吧,我这点眼力虽然不是大师,但对付这几个家伙绰绰有余……”
“行,那咱们就还是分工合作,我负责砸钱,你负责看刀落哪里?”
“没问题,头,你就等着看好戏!”
“商量好了吧,这第一刀就叫价了啊!起拍价一千两!每次加价一百两!亦可以多加!”
一千两,可叫得真狠,周渊内心腹诽归腹诽,但还是举起了扇子。
另一边,北戎使者也跟着举了手。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还是周渊用五千两砸到了这第一刀。
王码搓了搓手,兴奋的上前,然后给切石的师父指了一条线,“就沿着这里切!”
切石师父按照王码说的,一刀切了下去——
开出来的石头一边竟然是粉红色的!
北戎使者腾的站了起来,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很是着迷。
周渊暗忖,真没看出来,大高个竟然喜欢粉粉的。
“粉翡,开涨!”
管事拉长语调,高声喊道,“第二刀起拍,五千两银子,每次加价五百两!亦可以多加!”
可真是奸商,这第二刀竟然从五千两开始,周渊吸了吸气,麻木的举起了扇子。
这第二刀最后还是落到了北戎使者手里,价格到了一万二千两。
周渊没有抢到,不是因为钱不够,是他和王码商量的结果。
总得让“鱼儿”咬一下饵,否则不就跑了?
北戎使者那边讨论许久,才确定了切哪里。
好家伙,这一刀也是看得准,竟然刚好切到了翡翠的另一面,没有丝毫损伤。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这眼看着切出来的有一个巴掌宽,若是这中间都是粉翡,那可就涨大发了!
北戎使者眼中露出了势在必夺的目光,有人甚至用不善的目光看向周渊。
王码一挥手,几个龙武军也围拢了过来,纷纷怒目看向对面,直把几个北戎使者盯得眼睛受不住,这才嘻嘻的收回了目光。
管事摸了摸额头出的冷汗,妈呀,刚刚吓死了,他恍惚看见了两军对峙是怎么回事?
再一晃眼,双方又嬉笑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眼昏花了,老眼昏花了。
“第三刀起拍,一万二千两银子,每次加价一千两!亦可以多加!”
经过一阵激烈的角逐,北戎使者以五万两的高价争夺了这最后一刀的归属权。
倘若他这一刀开下去,是涨的,那么他不仅可以得到这块石头,而且还不用出这三次的开刀钱,六万七千两由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