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些都是松软可口、易克化的糕点。”海氏将一匣子的糕点呈给罗氏。
海妈妈办事,罗氏一向放心,只看了一眼:“好。待会就将这些东西让怀铭都拿给山旺伯父。”
除了糕点,还有一套给陆山旺新做的衣衫。
原本以为,长子竞选家主,过程会十分艰辛,却没想到陆山旺一出面,整个局面的有利形势便大大的倾向怀铭。
罗氏忧愁了几日的眉头,在今日终于松懈了。为了表示对陆山旺伯父的感谢,她特特让海妈妈从街上买来点心送给陆山旺。
“三房和四房,有什么动静吗?”罗氏问海妈妈。
海妈妈说:“三太太倒是向她的娘家递了信,至于四太太,如今还病着呢。便是不病着,就她那样的,能给意公子张罗什么样的婚事?”
整个陆家都省得,嫡系四房的小朱氏,没有别的依靠。
罗氏摇头:“小朱氏不足为惧,我问的是陆怀意。”
“好像不曾见他出门。”海妈妈说,“意公子一向是个孝子。四太太病了这么些天,一直都是他伺候的。”
罗氏冷哼一声:“四房不是还有仙灵两个姑娘,他上赶着伺候,就是为了得到孝顺的虚名。”
虽是如此说,但这陆怀意就是比自家儿子会做事。
说起陆怀意,罗氏又蹙起眉头。
陆怀熙不足为惧,但陆怀意自从成为一匹黑马杀出来后,她简直是寝食难安。即使有县主这一张牌,也不能让她心安。
只盼着县主派往解州的人,快快将县主的秘药和庚帖拿回来,早早的将怀铭的亲事定下,怀铭的家主之位便稳了。
正在此时,外头守门的丫鬟通报:“太太,丽儿来了。”
丽儿来了?可是县主有什么动静?罗氏又是精神一振:“快快让她进来。”
丽儿低眉顺眼的走进来:“丽儿给太太请安。”
罗氏笑道:“你此番前来,可是县主有什么吩咐?”
丽儿便道:“禀太太,县主说她要在离州城里办一场赏花会,现在请太太们过去商议此事。”
赏花会?罗氏愕然,她一个大门不能出的陆家妇,倒是想办赏花会,但能办吗?
“太太们,县主的意思是,我们嫡系四房都要过去?”罗氏后知后觉道。
“禀太太,县主的意思是的。”
罗氏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我从来不曾办过赏花会,这赏花会要如何办,怎么办,办在哪里,毫无头绪。”
更重要的是,她们陆家妇,不能出门子啊。
除非山风叔看在县主的面子上,将她们放出去。
不管怎样,先到县主的梅园再说。
罗氏差人去请妯娌们。
二房朱氏和三房张氏很快到了,四房的小朱氏还病着,自然没来,来的是陆怀意。
看得出来,陆怀意照料了自家阿娘几日,面容都清瘦了。
此前因着陆怀意献琉璃夜光杯和葡萄酒,县主对陆怀意青眼有加,罗氏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既然人齐了,便一起走罢。”
日头烈烈的,一行人走到梅园时,已经是出了一身的薄汗。
扶桑出来迎她们,仍旧是面无表情:“县主已经在候着了。各位请先到这边净手、熏香。”
这是怕他们的汗臭味熏着县主呗。
县主的房中仍旧香风阵阵,边上有六位侍女在摇扇子,不过罗氏等人仍旧不能窥到县主的真面目。
请安过后,县主道:“各位请坐。”
几人惶恐的道谢,在玫瑰椅上坐下。
县主道:“我来了离州城也有好些日子了,还不曾到外头去看过。如今春日正好,以前像这样的天气,我都是要举办赏花会的。”
罗氏鼓起勇气问:“不知县主要如何办这赏花会?”
县主好像是笑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柔和:“若是陆家不方便,那这赏花会,就在外头赁一处风景优美的场地来办。”
赁场地没有问题,可这花从哪里来?谁去赏?她们陆家人,能去吗?
罗氏心中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多,但她又不敢问出口。
县主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大家不必担心,我既然要办这赏花会,定然是谋划好了才说的。这赏花会,自然得有花,花从何处来,自然是从城中各处来。”
县主说话,点到为止。
张氏心中冷笑,这县主和陆承厚一样,惯会空手套白狼。她不过是赁了个场地,就得到离州城的人争先恐后的献花。
二房朱氏倒是说话了:“禀县主,我那夫君不才,这些年也养了不少花木,倘若县主看得上,只管拿去便是。”
二房的陆承德,不善言辞,养了几十年花木,罗氏一直都觉得,二房没什么用。可谁料,县主突然要办赏花会。
罗氏银牙暗咬,她可算是看出来了,她的这些妯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三房张氏也说话了:“禀县主,我娘家就在离州城里,我娘家舅哥也喜欢种些花木,想来县主的赏花会,他定然也是乐意将花木奉出的。”
好呀好呀,真是好呀!罗氏气得脸都要歪了。若不是县主身边的那个女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