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和姚婶子的话,张春是听得糊里糊涂的。
但姚婶子挎了篮子,定然是要去买好吃的。
张春大胆的推测。
若是公子也能在虞家用饭就好了。张春如此想。
姚三娘走后,虞香珠专心致志的配制香料,刘大木和张春专心致志的做活,暂时没有客人上门来买香料。
蒋韵出来看了一眼,见众人各忙各的,便又回去了。
表姑这两日忙着替表哥缝制衣衫,都没有缝新的香袋,阿娘这几日也没做多少,店里的香袋没多少个了,虞香珠才想起,方才应该请阿娘买些香袋回来的。
天气渐渐炎热,蚊虫多了起来,香囊的需求量很大。
也不知道阿娘什么时候能回来,虞香珠想着,抬眼往外头一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铺子前面,从马车上下来一人,看着很眼熟。
她还没想起是什么人,张春便过来了:“虞姑娘,那叶大郎又来了,可要我将他赶出去?”
“不必。”虞香珠杏眼轻眯,“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大郎这回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虞姑娘好。”
虞香珠也很有礼貌:“叶贵客好。不知叶贵客再度莅临小铺,是为何事?”
叶大郎笑道:“不瞒虞姑娘,我昨晚听说,虞姑娘家的铺子虽小,但出产的香品却十分精良。是以我今日特地前来,想请虞姑娘配制一款龙涎香,进献与宫中贵人。”
“想不到我竟然名噪离州城了?只不知叶贵客是从何处听说的?”
“付家医馆的付老爷子。”叶大郎道,“他在我面前,那是分外赞赏虞姑娘的养疗香。不瞒虞姑娘,其实我有一个头风的老毛病,每逢下雨必犯,不能根治,只能靠吃药控制。昨晚雨下得大,我的头又疼了,差了仆人去请医工,恰好来的人是付老爷子。他不仅给我用药,还给我用了养疗香。昨晚是我头疼时,睡得最好的一晚。”
虞香珠观察叶大郎,他的面色的确比昨日看起来要好。
但既然他用了养疗香,理应让她配制养疗香啊,怎地让她配制龙涎香?
虞香珠将疑问说出,叶大郎叹了一声:“虞姑娘久居离州城,自是不省得,这京师里的人,凡事最喜与皇族扯上关系,如此才显得尊贵。这香品嘛,自然也以龙涎香、龙脑最为尊贵。”
虞香珠明白了,叶大郎这是要让她挂羊头卖狗肉,将养疗香换汤不换药,改为龙涎香的一种。
这倒没什么。香品的命名,本就是制香匠人所命名的。叫张三或是李四,都不会改变香品的特性。
叶大郎又道:“当然,到时候我定会禀明,此香乃是虞姑娘所制。到时候虞姑娘可不仅仅只是名噪离州城,还会名扬大周,名扬天下。”
听起来真是诱人。
若是到时候,她这铺子,开得会比高家的还要大,哦,说不定还会开到京师去。那黄白之物,说不定会滚滚而来。
虞香珠摇头,拒绝了:“叶贵客,抱歉,我不愿意。我研制的养疗香,暂且只在离州城里售卖。”
叶大郎很是不解:“虞姑娘,这是为何?”
“我这人啊,志向不大。”虞香珠悠悠道,“暂时只想在离州城里卖卖香料,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叶大郎皱眉,摇摇头:“虞姑娘挺让我失望的。”
虞香珠笑盈盈道:“我既非叶贵客的亲朋好友,与叶贵客非亲非故,叶贵客何来失望之说?”
“虞姑娘说得没错。”张春赶紧在一边替虞香珠助阵。
哼,这叶大郎,倒是会给虞姑娘画饼。可这饼画得越大,风险不也越高吗?幸好虞姑娘清醒,才不至于被这叶大郎给诓骗了去。
说实话,方才他都险些被忽悠了。
这从京师来的人,花花肠子就是多!
叶大郎一声叹息:“既然虞姑娘执意,那叶某便不再相劝了。虞姑娘,告辞。”
他走出门去的时候,还连连摇头,仿佛替虞香珠惋惜,错失了这么一个机会。
张春紧紧盯着他,直到他离开,才松了一口气,问虞香珠:“虞姑娘,可还要我跟着他?”
“不必了。”虞香珠笑道,“说不定他还会来的。”
张春瞪大眼睛:“他怎地这般厚面皮?”
“谁厚面皮呀?”从外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是祝清来了。
“我认得你,你不是陆公子身边的侍从吗?为何在这里?”祝清好奇地看着张春。
张春呵呵笑,看向虞香珠,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说出。
虞香珠笑道:“张小哥呀,很是能干,我便向陆公子借几日来做活。”
“说起这个,我都还没来得及来看看你的新房呢。”祝清笑道,“还不赶紧领我去瞧瞧?”
虽说喜鹊街上铺子的构造都大同小异,但祝清还是忍不住要去看。
虞香珠只得领着她去东院。
刚进后宅,祝清便瞪眼道:“好你个香珠儿,还不从实招来,你与那陆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地将他的仆从放在你这里?”
到底是什么都瞒不住她这姐妹,虞香珠将祝清拉到天井里:“你这么大声,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