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探查的人终于带回了消息:虞家暂时没有答应陆怀熙的提亲。
县主身上仅着轻薄的半臂,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
她斜卧在榻上,扶梅轻轻地替她摇扇。
扶桑垂头跪在榻下踏脚上:“县主,都是奴婢无能。”
县主笑道:“不必如此自责,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好了。此前我们的确也不省得,这陆家竟然还有如此规矩。如此,你去寻怀铭公子来。”
陆家虽有规矩,但于她眼中,算不得什么。
陆怀铭最近在筹备与县主的婚礼,听闻县主召他,很快的便来了。
他即将与县主完婚,手头上的其他事情全都往后推,婚礼才是首要任务。
更何况这段日子,他享尽了县主带来的无尽好处。
族老们甚至开始在想象,待他与县主成婚后,便准备礼物,让他与县主一起启程,前往京师,觐见帝王。
陆家又要兴旺起来了!
陆怀铭既来,扶梅和扶桑便退了出去。
最近这些日子,陆怀铭与县主,已经十分亲密。在陆怀铭面前,县主已经不戴面纱了。
扶梅和扶桑一走,陆怀铭便亲自替县主捶腿。
不戴面纱的县主,虽然生得不是极美,让陆怀铭惊为天人,但她肌肤保养得好,瓷白细腻,足让她的容貌在陆怀铭心中又美几分。
今儿的县主仅着轻薄的半臂,露出大片肌肤,青丝半散,极尽诱惑,叫陆怀铭的喉头干涩了几分。
快了,快了,他与县主再过半月,便要大婚,到时候县主便是他的了。
陆怀铭声音有些沙哑:“县主,力道可好?”
县主轻垂眼皮:“铭郎的力道正好。”
县主召他来,定然有事,陆怀铭上回没办好县主的事情,有些愧疚。陆怀熙那厮,油盐不进,简直是叫人恼火。难道他不省得,自从县主来到陆家,便给陆家带来了无限的荣耀吗?幸好县主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
是以陆怀铭主动开口:“县主可是有烦心之事?”
县主却是眉头轻蹙,忧心忡忡:“我听说,陆家有规矩,凡是嫁进陆家来的女子,婚后便不能再出陆家门,可有此事?”
陆怀铭笑道:“是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县主您身份尊贵,以后自是能出门的。”若是不能出门,他与县主如何能去京师?
县主摇头:“光是我一人能出门,如何能好。”
陆怀铭看着县主满脸忧愁,都快心疼坏了:“那县主的意思是……”
啧,虽是她认为选择平庸的陆怀铭好,但有时候陆怀铭转不过弯,也是让她有些恼火。
县主柔声道:“我虽是县主,可既嫁进了陆家,便是陆家妇,不能再搞特殊的。可我看着大家都不能出门子,又是心疼的……后宅女子,终其一生只能困在后宅,那得多可怜……”
话都说到这里了,陆怀铭才反应过来:“这事好办,咱们陆家有些规矩,的确不大符合情理。这样,我待会便去请族老们到议事厅商量此事。”
县主脸上便揉了一丝崇拜的神情:“铭郎,你真好。”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陆怀铭的手。
陆怀铭一脸的晕乎乎,正要回应,县主却已经将手缩了回去。
“铭郎,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县主说。
陆怀铭激动地想保证,但话语在舌头转了一圈,终究只是道:“县主请放心,我会尽力的。”
上回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买下陆怀熙那块地没有问题,可后来没有办成,尽管县主没有责怪他,但心中终究是自责的。
这次要让顽固不化的族老们改规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整理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虞香珠才将陈氏带来的东西收归入册,锁进西院正房。
见她从正房出来,正欢喜地与阿娘说着话的表姑冲她道:“香珠儿,这可是真的?陆公子果真向你提亲啦?我就说嘛,此前见陆公子总跑这里来,便是另有目的的。原来是瞧上你了。诶,你阿爹怎地还不答应呢,这亲事,我瞧是极好的。方才你清点的,便是陆家提亲的礼物吧。我瞧着挺贵重的呢,人家陆家还是挺看重你的呢。”
表姑这话,总听得让人不舒服。
连一向好脾气的姚三娘都有些不虞:“那便证明,陆公子与陆太太,都认为我们香珠儿值得。”
儿子才走了不久,香珠便要定亲了,蒋韵欢喜得将儿子的叮嘱抛之脑后:“要我说,若是彼此都有意,便将亲事定下来罢。香珠都快十七了吧,这婚期定然是要定在今年的。这婚期定下来,这嫁衣嫁妆啊什么的都得准备起来了,可也要费不少精力呢。”
“可陆家有规矩,这陆家妇进了陆家门,就不能出门子。”姚三娘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可舍不得。”陆公子再好,也越不过自己女儿去。
“这规矩是挺不好的。”蒋韵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不以为然,“表哥如今不是正值壮年,这香料铺子的活儿又不重,到时候若是香珠儿嫁了,再雇个人来帮手不就行了?”
姚三娘有些心烦,这蒋韵怎地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虞香珠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