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动床榻上的帐幔舞动。
温颜借着雷鸣偷偷扒男人的衣襟。
他的寝衣是松垮的交领薄衫,肌肤上残留着沐浴留下来的胰子气息,闻着清爽干净。
她嘴贱地咬他的锁骨。
那种柔软滑腻的啃咬猝不及防从肌肤上传来,激得周瑾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捉住她的后颈,提醒她道:“莫要乱咬。”
温颜咧嘴笑,淘气的眼里带着丝丝坏痞的媚。
她不要脸抱住他的腰身,嘴角带着挑衅,今晚这裤衩子她是扒定了的。
“吻我,陛下敢吗?”
周瑾行盯着她,没有回应。
温颜主动凑上去吻他。
她跪直到榻上,双手环住他的颈脖,迫使他仰头接受她的亲吻。
犹如女王临幸她的门徒。
周瑾行情不自禁被她牵引,双手环住了她柔软的身体。
外头忽地下起雨来,雨点拍打到青瓦上,些许甚至被风从纱窗送进屋来,他们却浑然不知。
灼热的气息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氛围。
唇齿间的轻轻触碰,让人沉醉。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抵,气息交融。
周瑾行的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意识到今晚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温颜也有一些小兴奋,她捧起他的脸,指尖细细勾勒他的眉眼。
长眉入鬓,浑然天成。
平日里犀利的凤眼此刻染上了的欲色,蒙着一层诱人的恍惚。
挺直的鼻梁,被亲吻过的唇泛着血色的红。
下巴光洁,隐隐有青胡茬磨人。
以前她不觉得老男人有什么魅力,今日算是领略到了那种极致风情。
他早已过了少年时期的鲁莽,步入到青年时期的成熟稳重。
而那种稳重却非中老年的固守,而是带着些许剑走偏锋的控场气势。
偏偏成熟中又矛盾地夹带着小小的纯情忸怩,别有滋味。
这不,被她这般细细打量,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要回避。
温颜爱极了他那种奇怪的忸怩,逗起来贼有意思。
“陛下是不是害羞了?”
周瑾行:“……”
你才害羞!
你全家都害羞!
温颜挑衅地摩挲他的唇。
为了证明男人的那点子尊严,周瑾行反客为主,直接把她按倒在榻上。
青丝散乱,衣衫交缠间,温颜忽地笑了起来。
氛围感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周瑾行有些不满,“很好笑吗?”
温颜伸手掐他强而有力的手臂。
那时他的衣襟早已松散,半露不露若隐若现,温颜能窥探到他的锁骨和胸肌。
男人只有在半扒不扒的时候才有诱惑力啊。
她想爬起来,却被他强势禁锢,不让她起身。
温颜撇嘴,耍心眼道:“陛下弄疼妾了。”
周瑾行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哪晓得那女人奸猾至极,趁着他不防备时,忽地伸出魔鬼之手扒他的裤衩。
她下手快准狠,亵裤猝不及防被她扒拉了一半下来。
周瑾行失措叫了一声,露出半个腚,慌忙伸手捂住。
温颜“咯咯”失笑。
看那男人窘迫又难为情的样子,心里头爽到爆。
周瑾行要去抓她,她机灵往榻下跑,光着脚避开了。
那厮又气又恼把亵裤拉上,非要逮着她揍一顿。
温颜自是不依,躲到桌子那边,两人衣衫不整猫捉老鼠。
在某一刻,周瑾行不禁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错觉。
他好像一个贪色的昏君,与女人追逐嬉闹,简直不成体统。
这样的自己无法直视,可是又很好玩儿。
原来放纵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谁能拒绝得了跟美人儿嬉闹呢?
守在外间的黄内侍听着屋里若有若无的笑声,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总觉得自家主子不知何时变得放纵了。
纵欲,是会伤身的欸。
灯笼里的烛火摇曳,黄内侍差人去备水,多半会用上。
随后自己退了下去。
外头的风吹得极大,窗户没关完,室内的烛火只留下一盏。
昏黄的灯光孤零零地跳跃,时不时噼啪一声炸裂,爆出
小火花。
隔着屏风的冷风夹杂着少许雨水吹拂而进,掀起帐幔翻飞。
若隐若现的起伏好似海浪上颠簸的船儿,轻易就被浪头拍翻。
道道白光闪过,远处雷声阵阵。
稍停的雨幕再次席卷而来,噼里啪啦击打到瓦上、院里的葡萄架上、角落里的芭蕉叶上。
水珠儿滚落,彻底浸润了泥土。
温热的灼热气息被淹没在这片暴雨淋漓中。
一条腿伸出帐幔晃了晃,似觉得冷,又缩了回去。
纱帐构建成一个狭小的天地,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雨水拍打到窗棂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场暴雨来得特别急,一直下个不停,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幔里传来微弱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