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知道凌曦要和时宜去清河时,是不同意的。
他看着凌曦紧锁着眉头,不赞同的说道::“清河那边毕竟不是我们王军所在的地方,你去那里,我不放心。”
凌曦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嗓音绵软:“清河是十一的家,又不会有危险,再说了,至多两个月,我就会回来了,正好最近王军不用征战,我去陪一陪十一,以后她成了婚,也不知多久才能见一次。”
周生辰抵挡不了凌曦的软声软语,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你去也可以,我点一万王军陪着你去,这样,我能放心点。”
凌曦竖起了一只手:“五千兵,不能再多了,否则中州那边会误以为你要搞事情了,那可就糟糕了。”
若是跟着她去的人太多,她去中州时,害了他们的性命就不好了。
周生辰点点头:“行,五千就五千。”
他望着凌曦,垂下眼眸,认真的说道:“只有两月,两月后你若是还没回来,我亲自带兵去清河接你回家。”
听到这话,凌曦心中猛的一颤。
“好。”她恍惚着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两月后,应当就是兵戎相见时了。
三日后,凌曦和时宜要去清河,坐上了马车。
周生辰和王府的人在城门口送他们。
周生辰一直望着带着漼氏家徽的马车慢慢离去,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种难受的情绪。
尤其是在他看着凌曦时,这种情绪格外的明显。
身旁跟着五千个王军将士,马车渐渐远去,凌曦抬头看着刻着渐渐变得不清晰的西州两字的城楼牌匾,不禁心神恍惚。
这次,是最后一次望着西州了。
说来,她在西州边境长到十二岁,又在西州城待了十年。
西州,早已经是她的家了。
阖上了马车车门,凌曦不再眺望着西州。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时宜在凌曦身边,望着凌曦,问道:“姐姐是不舍得西州吗?”
凌曦回道:“是挺舍不得的。”
“不说这个了”,凌曦摇摇头,转身拉着时宜的手,说道:“说说你吧,这次你应当在清河待不了多久就要去中州了,可做好准备了?”
时宜知晓凌曦说的不是准备嫁给刘子行这件事情,而是准备好中州即将发生的动乱。
时宜的神色很平静,仿佛对自己即将遭遇的事情没有任何害怕和彷徨。
改天换地这样大的事情,对她来说,和出了趟门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的,姐姐,你放心,我不怕,而且,不是有你在吗?”
凌曦笑了,手指轻轻的扣了一下她的头,不像是斥责,倒像是宠溺:“你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时宜浅笑,她有阿爹阿娘,还有师父和各位师兄师姐,更重要的,还有一个很疼爱她的姐姐。
有这些人在她心里支持着她,她没什么好害怕的。
三日后,马车回到了清河郡。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而此时漼广却并不在清河,依旧在中州城里。
他是太傅,举足轻重,更何况在小皇帝被囚禁时戚真真依旧需要漼广的存在来压下其他蠢蠢欲动的臣子。
漼氏时宜这一房,这几个月有漼广在,彻底把其他几房的狼子野心给压下去了。
在清河郡大半个月后,时宜就要前往中州城待嫁。
凌曦也要跟着一起去,临行前,她让一直保护她的五千王军留在了清河郡。
她此去中州城,一开始,定是要被戚真真给关押起来的。
既如此,何必让这五千人白白的送了性命,不值得。
中州城此时已经要入冬,空气已经变凉。
一入中州城,马车就去了中州城里漼府的府邸。
漼广早已经在府中等着他们了,确切的说,是在等着凌曦这个人。
两人见了面,漼广就让其他人出去了,房间里唯有凌曦和他在。
凌曦泰然自若的坐下,看着漼广很不错的精神,轻笑道:“漼公看着比以往精神许多,看来,这几个月应该过得不错。”
漼广端着茶盅的手一顿,将手中的茶放下。
苍老的眼眸中闪过狡猾的精光,望着凌曦直言不讳道:“这中州城里恐怕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凌曦姑娘吧。”
凌曦抬头,状似惊讶:“哦?漼公何出此言啊?”
漼广笑着:“老夫虽然老了,却不是傻了,说实话,老夫从第一次见到姑娘开始,就从未对你卸下过怀疑,事情证明,老夫的直觉,还是准的。”
凌曦微微低下身子,道:“凌曦愿意洗耳恭听。”
“一开始,老夫只是觉得你太像老夫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世上,不可能有毫无相关却那般相像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漼广眼底闪过一抹怀念,继续说道:
“后面,老夫让漼氏的人查了查姑娘,却没想到,遍布整个北陈的祈今朝的幕后之人竟然会是凌曦姑娘,得知此事,老夫心中的猜测已经有了七八分确定。”
凌曦垂眸盯着手中上好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