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浪还未掀起,就被年轻皇帝拍了下去。
顾南夕丝毫不知道这件事儿。
但大周朝的皇宫,向来没有秘密,朝堂上的事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什么?!有人弹劾永昌侯夫人?!还被圣上压了下去!”
“啊?!原来永昌侯夫人买的不是一百间房子,而是一千间吗?!”
“我估摸着,不得有两千间?!”
如果说买一间房,两间房,能引起京中百姓们的羡慕,那么一千间,两千间这数字实在是太过遥远,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京都百姓们对这个事儿挺无感的,顶多是羡慕羡慕。
不少达官贵胄见年轻皇帝的意志如此坚决,敏锐地察觉到,年轻皇帝是想让房价上涨的。
既然如此,那自己必然不能放过这股东风,一一琢磨京金都的房子来。
在长长的汴河上,一条奢华的楼船,至南向北驶去。
神秘人靠坐在软榻上,眯着眼睛欣赏曼妙的歌舞。
“房产可出售了?”
管家点点头:“有名女子悉数都要了。因而我给他打了个七折。”
“行,只要不便宜了顾南夕,便宜谁都行。”
管家心里一咯噔,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早说?!那姝瑶姑娘,不仅用自家的房产做抵押,还拉来了苏云烟,摆明了和永昌侯府有关系。
管家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倒出。
这时,神秘人说了一句:“管家,你跟着我东南西北地跑,待我回去之后,一定把你家大郎二郎一起叫过来,为我办事。”
管家沉了沉,决定把姝瑶和顾南夕有关系一事,彻底隐瞒下去。
神秘人美滋滋地抿着酒,大声唱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我卖掉了京都的住宅和商铺,等我再次归来时,我就要学那半城祝家,一口气买下半个京都!”
管家吹捧:“以主子您的实力,莫说是买下半城,就是买下全城,也是能买得起的!”
神秘人哈哈大笑,殊不知,等他再次回来时,别说是半城,可能能买得下一条街已经算他幸运。
作为风暴中心的顾南夕,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传言中,已成为坐拥上千间住宅的大富豪。
她只是觉得最近有点烦恼。
“主子,又有人找我们买下他的房子。”绿梅往顾南夕嘴里喂一勺乳酪。
乳酪瞬间在温热的口腔里,化成浓郁的汤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去,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如牛乳一般,甜蜜起来。
顾南夕迷茫地眨眨眼。
“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个卖房子,不去行房牙,直接上咱们府上来了?我们看上去是这么有钱的人吗?”
绿梅也不知道为什么,猜测道:“兴许是觉得您心善,不会故意压价?”
顾南夕沉默了,这意思不就是自己是个冤大头。
“这次又是谁?”
绿梅也替自家主子犯愁:“是苏家旁支。”
永昌侯府嫡支子嗣虽不丰,但旁枝却枝繁叶茂,可惜这么多,子孙树却都没结出好果子。
旁支也没出个精彩绝艳的人,来撑起整个苏氏家族,反倒一代比一代没落下去,如今竟然开始点卖起房产来。
顾南夕:“他们开价如何?”
顾南夕也不是个冤大头,如果对方狮子大张口,自己必定不可能买下的。
绿梅用手巾擦了擦手,然后给顾南夕按摩起肩膀。
“这次来的倒是个晓事的。说是曾经受过您的照顾,而且是苏氏祖传留下来的祖宅。他不想卖给外人,不如卖回主家,因而价格比市价略低一些。”
“若是价格合适,那便拿下吧。”顾南夕对苏氏旁枝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恶感。
只当是一笔买卖,价格合适就做,价格不合适就拒绝。
苏氏旁支族人,拿着银钱,交上正契,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京都之前,他们从一个神秘人手里接过了一叠信封。
信封里是一叠厚厚的交子。
“记住,你们要保持秘密!若往外泄露一个字,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的话在寂静的夜里,阴森森的,直叫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氏族人连不迭地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对天发誓,绝对会守口如瓶!”
说完,苏氏族人驾着马车,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落荒而逃。
黑衣人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这是自己这第四次干这样的事情。
这永昌侯夫人果真是有实力,不仅在吃下一千间住宅之后,还能再拿这么多房子!
只是按照主子的想法,要彻底拖垮她的银钱,这还得补贴多少钱才能做到呀?
毕竟让这些人低价卖房子给永昌侯夫人,除非把主子的身份亮出来,不然谁会傻乎乎的干?
黑衣人一边替自己的主子心疼钱,一边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最近京都的房产交易市场着实是火热,但凡有人在外边放出消息,或者寻个房牙,说自己要卖房,就会有无数的买家上门来看。
若是房子的位置好,房屋板正的,还会有好几家同时的竞价,